眼淚一顆一顆的從她眼裡湧出來,滴進雨裡,直到分不清彼此。
徐鐵試探著伸出一隻手把她慢慢圈進懷裡,然後再緊緊抱住,滿足地喟嘆了一聲。
“李冰,我想抱你好多年了。現在,終於,抱到了。”
“徐鐵,徐鐵……你傻哇………傻哇……”李冰的聲音早已經含糊不清。
雨中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人,就像是雨中兩株互相交纏著取暖對抗風雨的弱株,因了彼此的擁抱,就能獲得無限的力量,去對抗生活中的霜雪秋冬。
過了良久,黑色的大雨傘又開始移動,漸行漸遠。
交談聲,遺落在雨裡。
“李冰,你真的不回賀家了?不再姓賀了?”
“徐鐵,那不是我的家。我從出生開始就被寄養在外婆家,他們之所以在我十四歲的時候接我回京,只是為了讓我成為聯姻的工具。
爸爸不像爸爸,哥哥和爸爸一樣心毒,他們養了我四年,只是為了把我配給蘇上行,換取對等的利益。
當他們發現我沒用的時候,所以溫情脈脈的假面就被撕開了,我成了賀家的恥辱,他們巴不得我死,好給蘇家一個交待。
可我不想為這樣的家人去死。
所以我拼命逃了出來,逃到了這無人知道的地方。
我曾發過誓,從此與賀家斷絕一切關係,首先就是從這個姓開始。
從此後,我叫李冰,不再是賀愛冰。”
“那賀銘章呢?他知道你是姑姑嗎?哪一天他會不會把你在這裡的訊息告訴賀家人?”
“這孩子雖然冠著賀的姓,身上流著賀愛民的一半血,可他的性子卻隨他的媽媽。放心,他不會的。
他也是一個被傷過的人,三十多年來,就沒瞧上過任何姑娘。
這一次……唉。”
“那要幫幫他麼?把他喜歡那個女知青調回來?像我們一樣,抬頭不見代頭見的慢慢磨?”
“兒孫自有兒孫福,插手太多反而不美。銘章這個人做事有分寸,讓他自己看著辦吧。我們,看著就好。”
玉山馬場。
所有的人都去看電影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蘇秀秀剛提了桶熱水放到帳蓬裡,就去找個乾淨衣服的工夫,轉頭就發現帳蓬裡突然多了個眼神灼灼的男人。
“秀秀,去我的帳蓬!那裡叫破喉嚨也不會給人聽到。”金吉把人一扛,吹了聲唿哨,赤兔淅瀝瀝叫著奔過來。
蘇秀秀臉頰發燙地被金吉扔到了馬上。
男人滾燙的呼吸貼著她的耳朵。
他說:“他們一來一去得好久呢,秀秀……你準備好了沒?”
番二十四 電影七天樂
金吉忍了這麼久,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機會,自然是大吃而特吃。
大吃而特吃的結果就是蘇秀秀受罪,並對這種事產生了一點點畏懼心理。
“真希望天天都放電影兒。”金吉撫著蘇秀秀汗溼了的髮間笑眯眯地說。
蘇秀秀眼皮子艱難地抬了一下,困得不要不要的。
她可不希望天天放電影。
要是天天放電影,她真不知道好日子要如何挨。
可是有時候,人生就那樣,你越怕什麼,就會越來什麼。
看完這場電影,蘇秀秀蔫了好幾天,金吉暫時也沒來攪攏她,她好歹過了幾天清靜日子。
劉金蓮天天都沒睡在宿舍,不知道去了哪兒,晚上出去,早上才回來,一副缺覺少眠的樣子。
這一天,劉金蓮又是青著兩隻眼窩回了宿舍,一回宿舍就跟蘇秀秀說:“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電影隊的要到我們玉山馬場來放電影,說是要響應號召,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