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初冬,夜裡寒涼,更深露重的,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光是凍都要把他狗兒的凍成冰棒子。
“把他自己的臭襪子捲成坨,塞他嘴裡!莫讓他凍醒了開喊!”
碗豆收拾好蘇相干,就看著林小滿問:“營長什麼時候來啊?”
林小滿耷拉著腦袋說:“高芬讓我去城裡的時候,我想著他一會兒就得來接我放學,就只留了一張紙條。這會兒,他可能都不知道我被人抓跑了呢。
運氣好,他到八點半去到學校一問,人根本沒去,再查一查,就能追過來。
運氣不好,他要遇上什麼事耽誤了,根本不知道這事兒,還以為不來接我我就直接去睡胖嫂傢什麼的,我們就只能在這兒孤軍奮戰,拿著這送上門來的蘇老頭當掃箭牌跟他們鬥智鬥勇鬥狠了。”
碗豆驚訝地張大了嘴,“嫂子,你就單槍匹馬就敢讓我假死,然後說帶我逃出去?你這膽子……嘖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
你知道他們這座碉堡裡有多少武裝力量?初步估計至少有三挺重機,20杆狙,手榴彈還有不少……我們倆個人,就算拿了個老頭子,也肯定是跑不出去的。”
林小滿原本還想說碗豆這是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結果門外突然來了很多人,腳步聲踢踢踏踏的,有些雜亂。
她立馬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碗豆又跟一具屍體似的倒回了原來的位置,姿勢都與之前一模一樣。
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從門外響了起來,“我爸在裡面?”
“應該,應該在的。老爺子讓我不用守,他要進去審人。我,我就下去抽了枝煙兒。”
“胡來!他六十多歲了,跑去弄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這事兒要傳出去了,臉該往哪兒擱?去叫門,讓他出來!”
“十,十分鐘怕是不夠吧?……老爺子喝了點藥酒的……聽說這藥酒挺得勁兒,可能得半小時。”
進去十分鐘了,該弄的也弄上了,這時候去叫人,怕是會閃到他的老腰。蘇上言也有些猶豫了,就靜靜地站門外等了半小時,然後才叫人去拍門。
裡面沒有任何回應,蘇上應有種奇怪的直覺,總覺得屋子裡的情形不如他們之前想象的那樣平和。
“爸?爸?開下門!”
一個嬌俏的女聲咯咯笑了起來,“你爸這會正忙,你這孝順兒子別叫喚了。”
蘇上言的眉頭一皺,立馬做了個破門的手勢。
左右幾個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才為難道:“這是生鐵澆鑄的十公分厚的整塊鐵板,除了鑰匙開啟外,破門是破不掉的!”
“鑰匙呢?”
“孫少爺那兒有一把,老爺子自己有一把,孫少爺有急事要處理,回城去了。老爺子的鑰匙開了門就帶進去了。要想進去,只有兩種辦法。一是裡面的人拉開門,二是讓孫少爺把鑰匙送回來。”
蘇上言伸出兩手,做了個抓所握的動作,表示雙管齊下。立馬就有人去打電話給招待所,讓蘇一白趕緊把鑰匙送來。
蘇一白說駱驕陽去尚城祭祖歸來的時候,又入住了招待所,他本人走不開,讓33號把鑰匙送過來,大約需要兩小時。
在這兩小時之中,蘇上言費盡了唇舌,林小滿卻都用一聲槍響回答了他。
“我不想出去,出去就是死路一條。所以你的老子也不能出去。他就是我的護身符。你是個孝順兒子就閉上嘴,要是繼續嘰歪,你喊一次,我打你老頭一槍。”
連續五次的交涉未果之後,蘇上言放棄了跟這女人鬥嘴。
她只有一顆子彈了,能嚇唬得了誰?
“呵呵,你是不是覺得我一顆子彈成不了事?可我這顆子彈能直接爆了你老子的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