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上層,金光閃爍的田文堯洞府內。
易乾神情微動,他看得出裘子晉所釋之獸是一隻被封禁在紅玉符中的三品初階猴妖,就像歧宣門主陸佰曾在東北妖魔境驅使赤眼豬妖一樣,都是強行駕馭。
這猴妖的道行已經無限接近於三品中階,即便因神志不清、戰力削弱了一些,但也不比尋常的金丹一層修士差,竟在轉瞬之間就被化為血水、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似乎想在易乾面前賣弄一下自己的學識,裘子晉主動開口解釋:“道友,這金灼浪實際上是以數種火行靈材煉製而成的寶物,據說此物真正的威力是在集‘金’、‘火’、‘水’三行融合變化時才能展開的,即‘金灼浪’三字的由來。但此法失傳多年,如今的金灼浪只成了單純的火行之物,儘管威力不比當年,道友也不要輕易靠近,否則一旦沾身…後果怕是就會像鄙人的那隻炎猴獸一般!”
裘子晉說得心有餘悸,顯然對金灼浪很是忌憚。
不過聽他的語氣易乾就知道自己的舉動起作用了,這是對合作者的一種認同感。
“沒想到田老兒竟以這種氣息不顯的兇物作為陷阱…如果不是黑衫羅剎堅持自己的判斷、賭對了那藏魂之處的話,我貿然嘗試別的金鼎,恐怕難免要著了田老兒的道…”
想到此處,裘子晉心底升起幾分對易乾的感激之意,這相當於間接救了他的性命啊!
“整個洞府內的金鼎足有三十三尊,若僅僅是用於充當陷阱有些說不過去,畢竟你我即便上當,也不可能連著上三十多回當,應是有著其它作用。”
彷彿是為了印證易乾的猜測,他話音剛落,包括之前藏匿田文堯一魂那尊在內的所有金鼎劇烈震顫起來!
望著三十三道金光沖天而起,裘子晉一雙白目瞪得老大,驚疑道:“這是…這是‘魂牽霧引陣’開啟時的景象!沒有了田老兒的一魂做引,此陣怎麼可能開啟得了…”
“魂牽,未必就一定要用魂去牽。”
易乾猩紅的右眼掃過四周,他察覺到在三十三個金鼎迸發的金光交織成一種類似陣法的存在,而這陣法的作用便是衍生出陣陣奇異的氣息,這氣息與田文堯的那一道魂魄極為相像!
片刻之後,裘子晉也隱約看出了端倪,他的那雙白目似亦是修煉某種瞳術所產生的形態。
“…原來是這樣,幻化魂魄氣息去強行引動魂牽霧引陣…可田老兒的目標是誰?他應該不知道你在這裡才對…難不成他要…”
裘子晉忽然想到一種有點荒唐的可能!
“田文堯要用那陣式籠罩整個白塔縣城吧。”
在此處的易乾雖只是分身,但他和本尊的感知依然是連在一起的,他分明察覺到有一股恍如天地交匯所形的力量迅速瀰漫開來,短短數息的工夫,白塔縣城就被這股力量完全遮蓋!
“這個田老兒真是發瘋!”
裘子晉攥緊了拳頭,神情憤怒道:“魂牽霧引陣威力是大,可有個弊端是佈陣者沒辦法控制陣勢,所以這純粹是無差別進攻啊!如果罩住全城,恐怕有超過五成的人要性命不保了…”
易乾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身為邪修的裘道友居然會在乎平民的死活?”
“道友此言差矣!”
裘子晉義正詞嚴地反駁道:“即便是邪修,也不會視人命如草芥!所謂蒼生茫茫、一人何淒涼,眾生在,我才在!我…”
“哦?”易乾嘴角一挑,悠悠打斷:“我留在耿俊身上的禁制為我回饋的事情貌似跟裘道友的大義略有不符啊,你因一己之利隨手就抹去了耿俊的性命,莫非是我的感知出了錯?”
裘子晉聞言臉上露出少許尷尬,乾笑道:“瞞不過道友,說實話,鄙人在得知道友會用蒼穹禁後,心底再次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