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為什麼要答應你一個陌生人去檢視知薇姑娘的狀況呢?」
你鳩蘭夜又能算是謝施主的什麼人?
鳩蘭夜的詭辯讓慈航心中煩躁。他攏在袖中的手被他不自覺地握緊到骨節發白。
「……鳩施主何必耍嘴皮官司?」
鳩蘭夜「呵呵」一笑,過來拍拍慈航的肩膀。
「尊者有好生之德,亦是個愛路見不平的。在下理解你放心不下知薇姑娘。但尊者,在下好歹也是魔域帝尊,偷襲弱女子這種事情在下是不會做的。尊者與在下熟識多年,還對在下的人品……不,魔品沒有信心?」
「……」
不置一詞,慈航面部肌肉繃得死緊。於是鳩蘭夜放開他的肩膀,攤了攤手:「尊者,時代已經變了。莫說我魔域,便是這妖修故鄉的赤州也絕難見到強取豪奪。」
「不論是妖是魔,雄性皆知僅是身體與雌性相連而不與雌性心意相通,是沒法留下雌性的。」
身體相連而不心意相通——
慈航口中一苦。
鳩施主並不去看慈航,他只是揮退了影君等魔。
影君等魔收到帝尊指示,連忙退出到屋子外頭。這屋子雖經魔人魔將一番修葺,看著起是副能住人的樣子,但那剛用土系法術升起來的牆壁到底透風,遮不住隱約飄出的話音。
影君幾個便圍住屋子四周,手上掐訣,在屋子周圍佈下了杜絕聲音的陣法。
屋中,鳩蘭夜一改與慈航玩笑的態度,神色肅穆。
「——如今天狐出世,狐族近來動作頻頻。幾隻修為頗深的老狐狸也都重出江湖,欲擁戴天狐為狐族之主。」
「尊者也知道打從你殺死上一任魔域大長老,魔域陷入混亂之後,妖修便也跟著遭罪。除了少數妖修依附魔將得到了庇護,更多的妖修連同他們依附的魔人魔將都被一併剷除,一族難有一個末裔。」
「狐族這種非武鬥派、不擅長燒殺擄掠的妖修就更慘了。他們被狩獵,被賤賣,被剝皮拆骨,被敲骨吸髓。狐族恨魔人魔將已久,與魔人魔將可說是世代死敵。」
「我鳩蘭夜身為魔域帝尊,自然要將我魔域子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雖說弱肉強食,因為自身不夠強而被殺了的魔人魔將沒什麼好值得同情的,但若狐族再繼續肆無忌憚地殺死魔人魔將,我這帝尊也不得不派人出面,吃下狐族這弱肉。」
「……」
慈航明白鳩蘭夜所說的話意味著什麼。
瞧瞧這至今沒能恢復過來的赤州,看看外頭那些貧瘠的土地,這些都是魔人魔族在妖修故鄉上留下的傷疤瘡口。也都是魔人魔族強大興盛的證據。
之所以魔域現在還能放任自行以天狐為中心悄然崛起的狐族,那是因為鳩蘭夜不想滅掉殘存的狐族。這個看起來輕浮又輕率的魔作為魔確實反省過魔所犯下的過錯,可這樣的反省並不足以讓他完全偏向狐族。
原因很簡單,他是魔的帝尊,而不是妖的妖皇。
「知薇姑娘知情識趣,能聞絃歌而知雅意,拎得清是非輕重。她的修為還能繼續往上提高,修煉多年的基本功法又是可以雙向提升的雙修之法。我若擁她做我魔後,不僅可以將狐族納入我魔域的庇護之下,也能向赤州、向所有的妖修展示我魔域欲以妖族重修舊好的意願。」
「一舉數得,」
還能順便氣氣慈航,多妙。
「想來不會有太多反對。」
要是有魔人魔將敢反對,他除掉那魔人魔將便是。
當然,這種話就不必說了。
「知薇姑娘是幫助魔域與妖族妖修重建關係的最好橋樑。說是在下有求於她都不為過。」
「所以尊者你看,在下又怎麼可能會做讓知薇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