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醬油後到櫃檯結帳。
結完帳離開便利商店,她正想把發票放回包包裡,卻突然發現剛剛那位美女給的鈔票中,還夾了一張紙。
“咦?這是什麼?”花蕊抽出那張紙,仔細一瞧。譁~~不得了!是張特等席的音樂會門票呢!咦,不會吧?演出者還是她最喜歡的紐約愛樂管弦樂團!
花蕊欣喜地想再看個仔細,卻忽然來了一陣狂風,把門票給吹跑。
她拎著醬油連忙拔腿追去,卻不小心踩到香蕉皮滑一跤,“砰”的一聲,摔得五體投地。
“好痛!”盛裝九分滿醬油的寶特瓶被這麼一摔,因為受力擠壓,噴出兩、三滴深褐色液體濺在她粉嫩的小臉上,她渾然未覺,含淚爬起,連察看傷口的時間都沒有,再接再厲地往門票飄揚的方向追過去。
門票輕輕飄呀飄的,終於慢慢落下來,躺回地面上。
太好了!花蕊喜出望外,幾乎要以盜壘之姿對那張票撲過去。
突然,一個男人彎身,用他修長的手指撿起地上的門票。
慘了!對方該不會想要據為己有吧?
花蕊心中緊張,忍不住出聲大喊,“那、那是我的!”
男人抬起頭來,對上她的眸子。
那是一雙像夜色一樣墨黑,卻又無比耀眼的一雙眸子。
有雙漂亮眼睛的男人──這是花蕊對凌嶽的第一印象。
第一章
睽違臺灣十二年後,凌嶽終於再度踏上這片土地。
十五歲那年,凌嶽與小他三歲的弟弟凌崴,被父母送到美國唸書,當起小留學生。如今回來,一方面是為了工作,一方面也想在臺灣定居下來。雖說對臺灣的印象已經不再清晰,但他總覺得這裡才是家鄉。
“我好渴,大偉,我要買冷飲!”從中正機場到臺北這段路,凌崴已經被臺灣的酷熱烤得心浮氣躁,雖然車裡已把冷氣開到最強,他還是爛泥似的癱在後座,一副垂死模樣。
正在開車的經紀人透過後照鏡看見凌崴的死樣子,臉上浮現三條黑線。“形象、形象啊!凌崴,別忘了你可是古典音樂界的小提琴金童!要是你這鬼樣子給你的樂迷看到了,我們的演奏會門票和CD說不定就少賣出好幾成。”
凌崴一聽,臉色不爽。
“難道你是暗示我靠臉蛋吃飯?”他能夠當上紐約愛樂管弦樂團的第一小提琴手,憑的可是實力和才華,別把他和偶像明星混為一談!要是那些樂迷只因為喜歡他的臉皮而來捧場……哼!那他凌崴寧可不要!
“冤枉啊!我的大少爺,我哪有這樣講?你也知道,這年頭就算是古典音樂巨星也得比照流行歌手做宣傳啊!”凌崴的任性與孩子氣常把大偉整得叫苦連天,但是他自己卻認為那是“音樂家性格”。
“還說咧!你對我要求一堆,不準這樣、不準那樣,對我哥就放牛吃草!”這一點,他可是記恨很久了。
他想蓄長髮──不行!偏偏大哥就可以;有一次他看到一連熬夜幾天作曲的大哥,胡碴沒刮的樣子很性格,他想仿效卻反被訓一頓,不只如此,大偉還拿著刮鬍刀親自伺候。這不是差別待遇是什麼?
凌嶽聽見弟弟又開始拗脾氣,濃眉一蹙,伸手就是一記爆慄。“你有完沒完?不是說口渴?我看你廢話倒是挺多的。”
“噢,好痛!”又打他頭!
凌崴揉著額角,癟著嘴不敢再造次的模樣,讓前頭的大偉偷笑了好一會兒。
所有人都知道,凌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個才華洋溢的作曲家大哥。
凌嶽可是音樂界赫赫有名的新銳音樂劇作家,紐約時報還說他是“新世紀的安德魯。洛伊。韋伯”。
他從小看著哥哥在音樂界一步步嶄露頭角,對他是崇拜得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