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他,沒辦法讓他鬆開掐著我媽脖子上的手。
所以情急之下,我就想到了一個辦法,把我上學背的那個斜跨書包拿出來,書包帶子套在我爸脖子上,背過身去使勁兒的那麼一拉,他被勒了個措手不及,一下子翻倒,被勒得直咳嗽,爬起來就給了我一腳,我還沒來得及轉過身,背衝著他,這一腳踹在後背上,向前一撲,剛好臉撞在了桌角上。”
思變
顏雪覺得自己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彷彿看到了當時的那個畫面一樣。
“當時我家的餐桌上面還有一塊玻璃板,你知道的,那個年代桌面上放一塊後玻璃板基本上算是標配了,偏偏我家桌子那塊玻璃板沒有磨過圓角,所以一下子眉毛這裡就裂開了一個口子,血流的滿臉都是,眼睛都睜不開,我爸看到,以為我撞到了眼睛,嚇傻了,直接開門跑了出去,後來還是我媽帶著我去了醫院縫針,這才發現眼睛沒有事。
當時確實是挺疼的,現在回想起來,那種感覺都還很清晰,不過倒也是一件幸運的事,不單是沒撞到眼睛而已,更重要的是,透過這件事,我媽終於醒悟了,她之前所有的忍耐不但沒有如那些親戚所說的,保障了我的生活,反而我還因為她的忍耐而受到了傷害。
所以這一次她非常堅決的選擇了要離婚,誰也勸不住,尤其是那些拿著孩子作為勸說理由的人,我媽就會憤怒的質問他們,動手打人,傷了孩子,並且還拔腿就跑,這樣的父親留著幹什麼?留著以後真的讓他把孩子的一隻眼睛給弄瞎了麼?那些親戚就啞巴了。”
顏雪有些唏噓,對康戈和他媽媽來說,因為這件事總算是做出了人生當中無比正確的一個選擇,總體來說的確是可喜可賀的,只是過程讓人心情著實有些複雜。
“你後來選擇考警校,當警察,是不是有這種因素在裡面?”顏雪忽然想起之前兩個人剛成為搭檔的時候,聊起關於怎麼走上這一條道路的話題,當時康戈推說自己是稀裡糊塗在填報志願的時候隨便一填,自己當時就覺得這個說法不靠譜,現在大概已經能夠猜到了。
“是啊,確實是有這樣的考慮。”康戈沒想到顏雪還記得兩個人聊過的事情,“當初他們鬧離婚的過程也並不是很順利,所以我小時候有一段時間也算是吃了一些苦頭的,那會兒就希望自己能夠變成一個非常強大的人,保護自己,也保護別人。
我媽帶著我離開了我爸之後,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的過了差不多兩年吧,遇到了呂叔叔,呂叔叔人很好,跟我媽性格各方面都很契合,他也是一點一點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打消了我媽對婚姻生活所有的陰影和顧慮,鼓起勇氣重新開始。
之後他們又有了小冬,再後來因為一些別的原因,我們搬家到了w市。
我媽和呂叔叔一起創業的最初階段也是比較艱難,大人艱難,孩子就免不了跟著大人一起承受,等到什麼都越來越好,我也大了,早就過了童年需要依賴大人的年齡段,我媽就把很多對我小時候感到的虧欠,都投射到了小冬的身上。
我的心態也大同小異吧,小冬記事之後,家裡的事業已經從小有起色變成了穩紮穩打,她不光父母雙全,還有一個好哥哥,這都是我小時候嚮往過,但是沒有資格擁有的,所以我也希望她能夠一直那麼無憂無慮的幸福下去。
結果可倒好,小冬這丫頭幸福是真的挺幸福,心地也挺好,就是過於單純,不諳世事,不經風雨,這都是我們原本期待也努力為她營造的生活環境,但是現在她大了,有的時候我們也都覺得有點矛盾,不知道把她保護的這麼好究竟對她是好還是不好。”
“這也算是幸福的煩惱了吧!”顏雪聽了之後也頗為感慨,並且她內心裡也是充滿了驚訝。
從認識康戈以來,這人給自己留下的印象就是那種非常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