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良皺眉,雖然詫異,卻也相信鳳如青不會對他撒謊,師尊會去長春院是穆良沒有想到的,看來師尊並不如表現的那樣不關心這個小師妹。
鳳如青一見穆良猶豫了,立刻添火加柴道,「再者馬上便是仙門問心陣,若是師尊執拗要我過問心陣可怎麼好……」
穆良想像了一下,頓時嘴角輕微抽搐,若是問心陣上全派弟子都看到小師妹的心思,依照師尊的性子,非將這孽徒拍死當場不可。
於是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運劍上升,將鳳如青的面巾戴上,又扳動她的肩膀將她轉向前面,雙手護持在她身側,語氣嚴肅卻帶著妥協,「跟著去也不是不行,但此次靈雀山邪祟兇惡,你需得時時刻刻地跟在我身側,不得私自行動,知道嗎?」
鳳如青當然說好,說完之後趕緊調動靈力穩住身形,免得被穆良驟然飛起的瓊林劍給甩下去。
不過這次速度雖快,卻沒像先前一般讓人毫無準備,也沒有在空中畫龍,甚至她還能看到大師兄護持她的手臂,頓時心中一暖。
鳳如青始終覺得自己的童年,是從上懸雲山開始的,之前在人間受的那些苦,比起懸雲山上堪稱混吃等死到處作妖的日子,也變得不那麼苦了。
她有一起胡鬧的小師弟,一群時常帶給她新鮮玩意的師姐,一個如兄如父的大師兄,還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師尊,這一切原本多麼美好,只可惜……
鳳如青恨自己沒出息,資質差,又愚笨執拗,也無法因為窺得預言,便立刻將十年的傾慕之心迅速磨滅,若不然那預言到最後,也不至於落得那般的悽慘境地。
鳳如青深知自己心智軟弱,否者無情道也不可能修成這個糟糕模樣,但她不想像預言中那樣,只有暫時捨棄這些,躲避開災難的源頭,找機會溜走,再改投別派。
如此一來,師尊不會因為她的孽障心思殺她,大師兄不會為她經脈盡碎,而小師弟也不會被她累得身死。
她想的清楚,現下也已經混出了懸雲山,只等尋著機會便溜掉,躲起來,這樣就能夠規避掉一切的不幸。
鳳如青胡思亂想之時,穆良加緊速度,終於追上了先行弟子,一行人,前前後後,御劍大約兩個時辰,才終於到了靈雀山腳下。
一行人到的時候,青沅門弟子已經在那裡等著了,這不是鳳如青第一次見到青沅門的弟子,但一次性見到這麼多青沅門弟子還是第一次,青沅門弟子服是草綠色,站在山林之中衣袍和樹枝野草一同被風吹得舞動,竟然有種詭異的可愛。
尤其是那一個個頂著高高髮髻揚起來的小腦袋,鳳如青忍不住笑了下,感覺自己好像看見了一堆排隊發呆的螞蚱。
不過等到湊近了,看清了這些小腦瓜臉上的表情,鳳如青就想起了修真界給青沅門弟子的綽號——野狗。
他們顯然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滿臉暴躁地盯著懸雲山弟子陸續從劍上下來,一行人腳落在地上,還沒等站穩,就見一個青沅門小弟子衝出來,不客氣道,「眼看要午時,到現在才來,難不成懸雲山的弟子驅邪除祟有在半路上繡花的習慣嗎?」
真不愧對野狗外號,上來就是一口,不過懸雲山弟子們也不甘示弱,站好之後,個個面無表情地看過去。
用他們的話來說,便是狗咬你一口,你不可能去咬狗一口,最狠的打擊就是無視。
讓鳳如青比較意外的是大師兄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做和事佬,而是由著兩門弟子較勁。
鳳如青站在穆良身後,看向青沅門弟子們,雖然衣服的顏色實在太晃眼,但劍修的精氣神確實同修無情道的淡然不同,個個颯爽凌厲,氣質尖銳,像一柄柄出鞘的利劍戳在地上,多看上幾眼都割得眼睛疼似的。
對方那第一個蹦出來「咬人」的小弟子,許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