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集齊了修士各種各樣可能遭遇的死法,雖然鳳如青知道以他的能力,能夠要他命的人寥寥無幾,就算施子真如今仙骨開裂,也有與真神一戰的能力。
而夢境中他脆弱得不堪一擊,更遑論那些可怖死傷之狀。鳳如青歸結為自己這是關心則亂,昨夜又夢見他在一處很髒的坑洞之中,白衣被枯葉和泥土侵染,躺在地上面色慘白,也不知是死是活。
她嘆了口氣,伸手捏住自己的眉心,身後一雙手臂自她腰身上環繞,擁住了她。
「做噩夢了?」凌吉的聲音清緩,聽起來帶著安撫意味。
鳳如青含糊地應了一聲,不曾去想凌吉如此強大的幻術,能夠為她編織夢境,卻為什麼自己在他身邊睡,也如此不得安穩。
她更不曾回頭,看不到凌吉在她身後眼中情緒晦暗冰冷,淚水緩慢地爬過側臉,他伸手慢慢地抹去,片刻後將下顎放在了鳳如青的肩頭,抬頭看向了頭頂。
一隻小鹿在兩人上空懸浮著,它似乎受到了凌吉的驅使,慢慢朝著下方鳳如青飛來,嗓子裡發出了很低很嬌嫩的聲音,像撒嬌一樣的用軟軟的鹿角,蹭了蹭鳳如青的側臉,鳳如青臉頰粘上它柔軟的絨毛,面色繃不住露出點笑意。
她伸手勾了勾已經長大了一點點的幼鹿的下巴。
幼鹿繞著鳳如青的指尖纏了一會,凌吉起身穿衣,鳳如青回頭看了一眼,見他側頸之上未散的指痕,心中一陣愧疚。
她不是故意折騰他,可是和凌吉在一起,親近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失控。鳳如青原本絕無這方面的愛好,她不喜歡施虐。
她知道有一部分原因是凌吉蓄意引誘她那樣,但另一部分,她不得不承認,是被凌吉的引誘勾出的,她藏在骨子藏在靈魂中的暴虐。
大概沒有人會在凌吉引誘之下掩蓋住內心真正的想法,他有一種讓人不斷墮落的魔力。
「這裡我幫你清除瘀血,」鳳如青跪在床上抱住凌吉的脖子,親了親他有些涼的側臉,手指按在他的脖頸之上,給他輸入神力。
凌吉垂眸遮蓋住眼中情緒,伸手拉開了鳳如青的手,「無礙的,我想留著。我穿上長袍,衣領很高,看不見。」
「如青,族內有人來報,說極寒之淵當中有動靜,我今日要去檢視一番。」
凌吉穿好了衣袍,轉身面對鳳如青,伸手緩慢地繫著衣帶,鳳如青將他淺色的長髮自衣袍中拉出,整理,幼鹿懸浮在兩個人的頭頂,翻滾不停,看上去還掌控不好飛行的技能。
「我隨你同去吧,」鳳如青聞言道,「極寒之淵按理說應當完全沒有了魔獸蹤跡,當時仙首們已經下去檢視過,如今又有了動靜,若不是漏網之魚,或許便是其他地方的邪祟進入了其中,畢竟那其中雖然沒有魔獸,魔氣和陰煞之氣很足,確實吸引邪祟。」
凌吉卻說,「今日我自己去吧。」
鳳如青看向凌吉,眼中不解。凌吉卻道,「我昨日,在熔岩處的上空看到了泰安神君,你不是在尋你師尊麼。」
凌吉說,「說不定泰安神君會知道,他今日應該在天界吧。」
鳳如青臉色頓時凝重起來,「你看到泰安神君了?」
凌吉點頭,「看到了,雖然他隱匿身形,但我能夠感知到他的神力,畢竟我從前也是神族創造。」
鳳如青頓時忙著穿衣服,「我找了他許久,前幾次他都不鬆口,他定然知道我師尊下落!」
鳳如青急忙穿好衣服,生怕晚一刻,泰安神君又要跑了,甚至都來不及去抱怨凌吉為何昨夜不告訴她!
凌吉看著她忙亂的模樣,眼中無悲無喜,只是片刻後抬眸看了一眼那隻看上去全無憂愁,蜷縮在被子上又睡著的幼鹿。
他想起自己十幾歲之前,被父母藏在神界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