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為難。
“沉標,要不你就跟他道個歉,這件事就算了。”
“只是道歉不行!他必須去我家跪靈!不然這件事沒完!”
季沉標聽見這番話冷嗤一聲,本來讓他道歉他都不情不願,更別提是在老王的靈前給他當兒子一樣跪靈。
“做什麼白日夢呢?從我家裡滾出去,別逼我跟你們動手。”
“你,你給我等著!”
老王的弟弟用手指著季沉標的鼻子轉身就走,一群人都跟在他的身後離開,村長倒是沒走,抽了一口旱菸後嘆了口氣。
“沉標,你要是還想在這個村子裡待下去,就不能這麼犟。”
季沉標幫小大膽把腳上的水擦乾淨,又塞到了被窩裡。
為了取暖被子很重,蓋在安安身上他努力掙扎了一下照樣還是沒跑出來,像是一隻泥鰍努力扭動身體往外鑽。
“按照他們那樣欺負人,我也不是非待不可。村長,你是覺得我哪做錯了?”
村長避開了他的視線注視,不管是他去年打傷偷獵者,還是拒絕給老王跪靈都沒做錯。
可是人家老王丟的是一條命,他的家屬再憤怒都不為過,這種情況下季沉標絲毫不願意妥協,倔強反抗無異於火上澆油。
處在他現在這個位置,對錯之外還要論情理。
“沉標,你怎麼這麼犟呢。”
季沉標這一次沒再回答,看了一眼好不容易從被窩裡鑽出來的小大膽,又幫他把被子給拉了下去。
“村長,等過完這個年,我會自己離開的。”
對於這個村子來說季沉標的確是個外姓人,父母去世後妹妹也走了,對於他來說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
之前之所以一直沒走,是因為他身上的錢還不夠用。
現在就算是不夠用,也不得不走了。
在季沉標態度這麼堅定的情況下,村長也沒辦法在中間充當潤滑油讓他們和解,揹著手往外走,腰看著佝僂了不少。
小大膽又一次從被窩裡爬了出來,季沉標看他生氣鼓起的腮幫子,用食指指尖輕輕戳了戳。
“唷,讓我瞧瞧是誰家的小大膽生氣了呀?”
“哼。”
“睡吧,最後幾天安生日子。”
安安沒聽懂他這句話的意思,季沉標也沒指望他能聽懂,蓋好被子後閉上了眼睛。
那天那件事腦海後,給季沉標最明顯的反應是村子裡頭人都不太愛搭理他,全把他當成一個透明人,就連之前他救過好幾次的小李和老五也是一樣。
他們還要在村子生活,做出這樣的決定季沉標也能理解,只不過說不心寒那肯定是假的,好歹也救了他那麼多次。
眼瞧著馬上就要過年,累了一整年的季沉標實在懶得再去縣城裡一趟。
大年三十那天家裡也什麼都沒準備,只是大手筆的在小大膽雞蛋羹裡多滴了兩滴香油。
他自己正準備隨便煮點粗糧粥對付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敲窗戶的聲音,等他走出去一看,只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
窗戶下,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
小李藏在袖子裡的手幾乎要在掌心掐出血來,可他卻根本不敢回頭,他知道自己現在就跟個白眼狼一樣,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可在一個村子裡生活,人家想使點壞實在是太簡單了,就跟趴在腳背上的癩□□,真有心想使壞那就是讓他們日子都過不安生。
季沉標端著那一碗餃子進了屋,這碗筷子的分量很足,他拿出了一雙筷子夾一個塞到了嘴裡。
味道的確跟小李說的那樣,他媳婦的手藝是真好!
吃完後那碗季沉標洗乾淨收到了櫃子裡,並沒有還回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