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中,霍硯舟撂下三個字,徹底掐斷了許小少爺的第一次少男心動。
許蕩那些在心中盤算了許久的追人招數一樣都沒用上,已然全部夭折。
在許蕩怨念的視線裡,阮梨才後知後覺回過味來,她有些怔然地看向這個平素裡不怎麼著調的大男孩,雖然事實上她年紀還要更小些。
她從來都沒往那個方面去想,她以為許蕩每每看的眼神只是覺得新鮮有趣。
指尖又驀地被捏。
阮梨:“……”
孫緩自顧走到周敬之身邊,“這地方第一次來女孩,你不招待一下?”
“為什麼是我招待?”周敬之反問。
“我什麼都不會啊。”
“……”
你廢物,你有理。
周敬之提議:“你可以喊賀清辭起來做飯。”
“我是嫌命太長?”
周敬之一邊和孫緩伴嘴,一邊走向吧檯,從菱格木架上抽出一隻藍寶石杜松子,又轉頭問阮梨,“低度酒?”
阮梨猶豫,她酒量算不上多好,上一次在蘇市斷片的記憶還歷歷在目。
說來也巧,那一次最後也是被霍硯舟帶回了酒店。
“周公子的酒,可以嚐嚐。”霍硯舟適時給出提議。
“我怕喝醉。”
“我看著你。”
一旁還在等著回答的周敬之:“……”
他是調酒,不是製作狗糧。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再推拒顯然就不禮貌了,阮梨彎起笑衝周敬之點頭,“那就謝謝啦,低度就好。”
“不客氣。”
“我可以在旁邊看看嗎?”阮梨站在吧檯邊,好奇地看著那一排排五光十色的酒瓶,彷彿一個色彩奇幻的世界,充滿新鮮和未知的浪漫。
周敬之微微挑眉,“隨你。”
得了允許,阮梨就這麼乖乖站在吧檯邊。她發現周敬之調酒的時候很不一樣,身上那股散漫勁兒被斂得乾乾淨淨,格外的專注和認真。那些形狀各異色彩繽紛的瓶瓶罐罐到了他的手中好像也變得不同,有了奇異的魔法。
“有趣?”霍硯舟問。
阮梨點頭,她喜歡所有和技藝有關的製作過程
() ,甚至著迷於這種排列組合帶來的萬千種可能。
“有種宿命降臨的感覺。”
話落,又覺得自己太文藝感性,“就是——”
霍硯舟點頭,“我明白。”
有萬千種可能。
但只會有一個結果。
周敬之調過那麼多酒,第一次聽這樣評價——也不是第一次,很早之前還有過一個人。
他重新審視阮梨,打量這個看起來總是溫溫軟軟進退有禮的漂亮女孩。
他和霍硯舟年歲相當,幾乎一起長大。這麼多年,霍硯舟身邊什麼樣的女孩兒沒有?論家世、樣貌、才華,阮梨絕對不是最拔尖的那一個。
周敬之其實一直很納悶,霍硯舟為什麼就非她不可。
如今再看——一眼難窺全貌,但只是這一句話,她就已經和許多女孩不同。
察覺一道深冷的視線正注視著自己,周敬之抬眼,不期然觸上霍硯舟沉稠如墨的眸色。周公子扯扯唇角,轉身去開冰箱,隨口小聲吐槽一句:“小氣。”
周敬之從冰箱裡取了一罐奶油。
液體淡奶油注入杯體的一瞬,清透的冰藍色被澱出乳白的厚重感,兩相交融,緩緩暈出一抹奇異的天青釉。
阮梨烏軟的眸底湧上訝異。
周敬之噙著笑將杯子推到她面前,“一杯‘初見’,歡迎阮小姐。”
話落,周敬之眼底興味未消,越過阮梨,噙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