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那些,則全然露骨、澀情。
他第一次知道,鏡頭可以剝削一個人,甚至不需要發出聲音。
一陣窒息感扼制住他咽喉。
他深深呼進一口氣,沒再理會喬溥心的演說,徑自結束通話電話。
那些都不是他想聽的。
曲杳是他媽媽曾經的藝名,現在在網上搜尋,還能查到零星的報道。
但都太瑣碎了,也都不是真相,連一張圖片都沒留下。
二十五歲的曲杳或許死在了一家不具名的酒店。
但陶雅箐沒有。
那天,徐入斐一直坐在顧頃家的地板上,直到晚上才收拾收拾東西,下樓去顧頃所說的麵館吃飯,吃完了,又蜷縮回公寓裡。
那股潮溼的味道散不去。
背陰的公寓,溼冷的房間,徐入斐沒有蓋住腳,潦草睡下了。
隔天,手機重新開機,面對無數通未接來電,他先打通顧頃的。
電話很快被接通,難得,顧頃語氣焦急:“小斐,你現在在哪裡?”
“你家。”
對面一陣沉默,隨後,顧頃緩了一口氣,“昨天一整天,大家都在找你。”
“大家都是誰?”
“你先給董老回個電話。”
“我不要。”徐入斐說。
顧頃以為自己聽錯了。
“還有其他事情嗎?我要把電話掛了。”徐入斐的語氣冷淡,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第一時間打給顧頃,可能是未接來電裡他打來的最多。
他想要對方安心,告訴對方自己沒事。
但顯然光是這樣不夠。
顧頃希望自己先給董兆卿報平安。
顧頃聽出他語氣的不對勁,問他怎麼了。
徐入斐沒有回答,直接掛了電話,並且把顧頃本人拉黑了。
昨天哭了一整天,晚上睜著眼看窗外,根本沒有好眠,他頭疼得厲害,什麼都不想思考。
但他餓了。
餓了就要吃飯。
下樓又去吃麵,吃到一半覺得也沒那麼好吃,忽然很想吐。這時候手機響起來,是董兆卿來電。
徐入斐接了,被劈頭蓋臉一頓罵。
聽到老人熟悉的聲音,他的眼眶再次熱起來。
熱湯的霧氣撲在臉上,徐入斐整張臉都溼潤起來,張口聲音沙啞,“爺爺,你有沒有想和我說的,關於我…我媽媽,還有她拍的那些電影。”
他竟然就這麼說出來了。
他向來不會隱藏。
他還像個孩子一樣,本能依賴於親近之人。
董兆卿的聲音戛然而止。
而後是一陣氣喘。
“是誰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亂查查到的?”
“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噢。”徐入斐盯著那碗麵,“那就先掛了吧。”
他說完,過去幾秒鐘,對面當真結束通話了電話。
晚上,徐入斐沒吃飯,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人一空下來,免不了胡思亂想。
拍戲那幾個月,應該是快樂比難過多一點。
可萬一那些是假的……是他自以為呢?
最初顧頃對他的照顧,也是因為董老的叮囑。
如果他不是董兆卿的徒弟呢?
顧頃到底是怎麼看待自己的?
徐入斐越想,心越亂,再一次蜷縮起身子。
一直持續一個姿勢,漸漸有了睏意,就在快要入睡之際,門外響起敲門聲。
徐入斐猛地驚醒,首先感到的是冷,從腳底直攀著小腿的冷意。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