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自己老爹的工作彙報之後,白大少爺就明白了,丟下老爹一路回了綠院,向羅大領導轉述了報告並做出結論:“黎清清看樣子是故意激怒白蓮衣並就勢在府裡把謠言傳開的。”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羅扇訝然。
“自然是為了有藉口給我寫那封信,”白大少爺冷笑,“藉著活不下去的理由來懇求我幫她逃離白府,而歸根結底,她的用意無非只有一個――就是驗證我是否已經恢復了神智。”
“那她為何不同二老爺聯手呢?二老爺不是一直想要害你麼?”羅扇更加想不通了。
“憑他們兩個現在這樣尷尬的關係,以前無論配合得多麼默契,以後都不可能再合作了,”白大少爺眼底是濃濃的嘲諷,“白蓮衣目前似乎更傾向於看我同白老二和白老三鬥,鬥得兩敗俱傷時他再來收漁人之利……何況他這陣子被其他的事分了心思,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上來給我找麻煩。”
“哦?啥事?”羅扇好奇心一直旺盛。
“捧戲子。”白大少爺滿是深意地勾唇笑起。
這種事羅扇倒是知道的,富家紈絝子弟生活浮華靡爛,滿清後期那些八旗裡的紈絝們不就天天靠遛鳥捧角吸鴉片來填補精神生活上的空虛麼,《紅樓夢》裡寶玉不也同優伶蔣玉菡關係交好麼,“沒想到二老爺也是個戲迷。”羅扇假裝自己思想純潔地點頭道。
“那倒不是,”白大少爺好笑地看了羅扇一眼,“只不過是因那戲子長得像某個人罷了。”
“像誰?”羅扇忙問。
“也不過一二分像而已,”白大少爺卻不正面作答,“這已是難得了。”
羅扇看了白大少爺半晌,終於“哦”地一聲了悟:“那戲子是你給找來的?”
白大少爺笑著支了下巴望向窗外:老爹,對不住了。
“哈――啾――”白大老爺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哭笑不得地看著紫冥拿著竹竿子把白二老爺硬讓人送過來的那隻被他剃光了毛的八哥掛到二狗子的籠子旁邊,二狗子撲扇著翅膀大叫:“光屁股八哥!露鳥啦!露鳥啦!”那八哥也就跟著“八八八八”地叫。
白大少爺如今有白大老爺掩護,每次出府去了白家鋪子裡後就可大搖大擺地把自己的管事們叫來安排事務,白大老爺也不過問,甚至還時常發個懶,把白家鋪子裡的事丟給兒子幫忙處理――也就是擬個企劃、想個對策之類的,真正出頭的事還是白大老爺親力親為。
這日方琮打著拜訪白大老爺的幌子進了外書房,寒喧了幾句後便同白大少爺進了裡間密談,說起了城中最新的訊息:“衛氏大張旗鼓地設了個濟災公賬,由白沐K主事,在衙門申請了戶頭,入了一大筆銀子進去,還四下裡鼓動城中有錢的人家積極捐銀行善,如今滿城倒是對她的風評又好了起來――你說她這是想做什麼?只為了洗白名聲?她入的可是一筆不小的銀子呢,要靠這方法買名聲似乎得不償失啊!”
白大少爺難得地凝了眉,沉思了良久,忽地手指一敲桌面:“我倒是輕看衛氏了!她這一招竟是個一石三鳥之計!”
“怎麼說?”方琮便問。
“我此前仿著雲徹的筆跡寫了封假信,趁著同我爹出城辦事的機會叫人拿進府來並故意給白老三看見,”白大少爺黑眸閃動,“信上內容也確是雲徹給的那道機密訊息,只不過稍稍改動了一些地方:將朝廷要按戶徵借軍費改成了按每戶人頭徵借,如此一來衛氏必然誤信自己那份嫁妝也要被徵借一部分去,而她能想到的應對辦法無非就是做假賬、轉移銀兩,可她能往哪裡轉移銀兩呢?只能往孃家轉移,只是她孃家那邊現在已經中了我的套,正想著找她借錢,她若借了去,朝廷徵借到她孃家一樣會把她這一筆錢徵走,所以她最後就只能用另一個法子――就是買田莊買鋪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