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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西蒙教導成為一名如同自己那去世的丈夫一般善良的音樂獵人,但西蒙的本身性格決定莉維亞的努力必將失敗。

她一再強調音樂是為世界帶來和平與美好的藝術,但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動搖西蒙那顆崇拜力量的心。無論是什麼樣的樂曲,平和的、溫柔的、輕鬆的、激昂的,只要經過西蒙手中的指揮棒演化出來,就會變成裹著糖霜的毒藥,活生生的死亡陷阱。

莉維亞曾經一度極端厭惡西蒙的念能力,但看在金的面子上,她還是盡了一個指導者應盡的責任,盡職地指出西蒙動作上的缺失,提出自己在音樂上的見解。

“軀幹穩直、泰然,”她將西蒙帶到懸崖頂端,站在俯視整座島嶼的地方,練習指揮的藝術,“含胸拔背——你做得很好!”

她認為,開闊的視角有利於培養西蒙身上的大氣。

西蒙的貴族氣質很明顯,但受限於年紀見識等因素,他要想展現出自然的霸氣,還需要多加磨練。而且如果讓他多接受一點自然的廣博氣息,是不是能夠讓他的念能力變得平和一點呢?

本身便按照貴族禮儀要求自己的西蒙,在儀態這個方面實在是無從挑剔。

“很好,接下來,頭部自然仰面,便於看見全提演奏者——這對你來說不重要,反正你要做的是將對手拖入你製造的音樂幻境中,”莉維亞微皺眉頭,看了眼西蒙,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身體的重心交替於雙腳或轉移於左右腳之間,在指揮的過程中偶爾移動重心是允許的,但不宜過多。你有什麼問題嗎?”

“莉維亞師傅,如果我不移動,我該如何應付接近我的敵人?”西蒙恭謹地問道,“您是否可以交給我一種快速移動的方法,讓我可以既不影響形象,又能夠最大程度地避免危險呢?”

“你的手是做什麼的?”莉維亞嚴肅地盯著西蒙,“金告訴你怎麼利用發了嗎?”

“照搬別人的道路是行不通的,我想多瞭解一點,從中找到屬於我自己的戰鬥方式,”西蒙毫不退縮地盯上了莉維亞女士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可以,”莉維亞乾巴巴地說道。

她想了想,補充道,“但你必須掌握一首可以帶給人正面影響的樂曲。”

“那簡單,”西蒙勾起一抹微笑,“貴族精神一直存在於我的心中,莉維亞女士。請您接受我為您特別創作的一首樂曲——抗爭!”

說是為莉維亞女士創作的樂器,其實又何嘗不是西蒙為自己創作的呢?

他渴望著自由,但卻被自己的責任束縛在執事的位子上,很久了,久到他幾乎忘記了自己的本心。

本來莉維亞不會那麼輕易地便踏入西蒙設定的幻境之中,但音樂響起之後,那旋律,那音樂波動間隱含的激情,那蠱惑人心的吶喊,讓這位在人間歷練了一輩子的老婦人情不自禁地打起了拍子,主動融進西蒙演化的幻境世界中。

“這就是西蒙想要展現出來的抗爭?”

她呢喃著,感觸著西蒙構建的世界。

狂風暴雨肆虐,龍捲風帶著無盡的威壓席捲整個空間,天空被撕裂了,單人的力量在大自然的壓迫下顯得如此渺小。

莉維亞驚訝地發覺,自己竟然慢慢地懸空在半空之中,隨著龍捲風強大的風力,衝擊著天空高速飛翔,頂著令人心悸的壓力,越來越接近天空雲層破裂之處。

“西蒙?”她輕聲問道,“你在哪裡?”

雖然西蒙說,這是為自己構建的樂曲世界,而且自己對他的指導還未完結,他應該不至於這麼快便過河拆橋。

但莉維亞女士還是慌亂了片刻。

“我在,老師,請您盡情享受我帶與您的意境。”

西蒙溫柔的聲音在莉維亞的耳邊響起,雖然很輕,但卻明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