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背來的包包:“我看不勞你費心了,這小子準備得很周全啊。”
非命看著那隻裝了錢包、實驗衣、護目鏡和遊戲頭盔的揹包,也是一陣好笑,縮了回去。
“之前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嗯,似乎是西區那邊的開發擋了他們的路。”說到這個,非命的神情就嚴肅了起來,“要不要……”
林正欽剛要開口,就想起剛才荊巖的神情,到了嘴邊的話轉了個彎,變成了:“不要下手太狠,留條命。”
“明白。”非命態度恭謹地應下,隨即又換上了嬉笑的臉,“不過,老大,你不覺得石頭很有趣麼?”
“有趣?”
“之前在車上的時候怕成那個孫子樣,連聲音都是抖的,居然敢在車窗被打破的時候先考慮到你,我還以為他會直接抱頭蹲下呢。”
林正欽臉上浮起笑意:“是嗎?可是我覺得這世界上有一撮人,就是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的。”
要說到林家大少爺的人生,那得讓無數的人眼紅。一出生就立於雲天之上,到了大一點的時候,更是自己把這片雲天抬得更高了。用知情的人的話來說就是:“以前的林家就是個讓人低頭的物件,林大少接手之後,就成了必須跪拜的物件了。”
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是誰和他交談,都會主動把自己擺在一個較低的姿態上,即使是在林正欽出了事故之後,也沒幾個人敢說,自己因此比他優秀了。理所當然地,也沒有人認為他需要被人保護。
輪胎被打破,必須要下車的時候,三名保鏢都毫不猶豫地下了車,其中有一個還是從來都不知道林正欽身手的新人。他們這麼果斷的下車,不為別的,正因為對林正欽有一份盲目的信心。
但是這條貫穿了林正欽至今為止人生的定律在遇到荊巖之後作廢了。
一想到這裡,林正欽就想笑。正如非命所說,明明自己都怕得不得了了,還會先想到要保護別人。如果說荊巖是對現實中的林正欽不瞭解,情有可原的話,那麼之前在遊戲中就完全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了。林正欽自認為從來沒在遊戲中表現出任何不如荊巖的一面,在進行一些合作的時候,荊巖也是十分信任自己的實力,但是在自己明說了不需要幫助之後,荊巖還是堅持他的判斷,讓衍酒和殺無涯出手了。
這對林正欽來說絕對是很陌生的體驗,從未有人把他置於一個“需要被保護”的位置上,但是現在有人做到了。而且做到的人還是個在很多人看來可以稱得上是平庸的人。
成績中等偏上,長相也一般,平時很宅,性格甚至有些軟弱,林正欽在不知道荊巖遊戲中身份時,根本不會對這樣一個人投去一瞥。
“老大。”非命的音量陡然拔高,讓林正欽微微一怔,才反應過來對方已經喊了自己很多次了。
“什麼事?”
非命翻個白眼:“我說啊……你該不會是看上這傢伙了吧?”
林正欽表情一僵,沒有回答,那邊的非命卻絮叨開了:“我說你是不是身邊太久沒人了啊?說的也是,自從事故之後,就沒見那位陳少爺來過。”
“是我讓他不要來的。”林正欽神色冷淡地說道。
“為什麼?”非命驚道,“那小子很識時務,也看得清自己是個什麼地位,長得也不賴,很適合留在身邊嘛,不然你也不至於連個暖床的都沒有。”
非命算是林正欽在黑道上打理事務的左右手,跟了他很多年了,所以說起這些話來也沒什麼顧忌:“難道是有新歡了?奇怪,我怎麼不知道這回事。”
林正欽扶住額頭嘆氣道:“你還是不要隨便猜測比較好。”
“咦咦——你還真看上了……他?!”非命最後那個字,是指著荊巖說出來的,裡面透露出來的意思很明顯——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