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用靈水簌簌口,見到范筱梵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遇到她的視線,摸摸鼻子。
范筱梵伸手結了一個手勢,一個小小的淡淡金色符號落在面前的細沙上,閃了一下就消失了。不用解釋,張瀟晗也知道範筱梵是在這個地方做一個記號,傍晚的時候好還能找到這個地方。
張瀟晗看看范筱梵道:“能不能解開我神識的控制?”
范筱梵眉毛一揚,張瀟晗趕緊解釋說:“你都有防備了,我神識又弱,除非你一直都不打算解除對我神識的禁錮。”
兩天的相處,范筱梵對張瀟晗的怒氣已經小了許多,平心而論,張瀟晗的做法沒有錯,換做他。苦心經營的仙農洞府若是被搶走。恐怕反應會更為激烈。
想想說:“解開可以,只是會很痛苦。”
張瀟晗聳聳肩:“除非我一輩子都這樣,不然早晚得經歷對不對,況且有你在我身邊。總比後我後一個人獨自的時候安全。”
說完張瀟晗愣了一下。以後獨自一個人。范筱梵會放過她?潛意識裡覺得范筱梵會放了她吧。
聽到張瀟晗說道獨自一人的時候,范筱梵心裡忽然有些不得勁,她怎麼就確定自己能放了她?他冷哼了一聲:“你還想獨自?”
雙手卻再次結出手印來。在張瀟晗愕然中,又一個小小的金色符號倏地飛出來,瞬間就沒入她的額頭。
“叮”的一聲,張瀟晗只覺得這個金色的符號一下子撞在大腦的什麼東西上,一連串的迴音盪漾開來,身子就是一晃。
“轟!”什麼東西炸開了,頭顱的深處彷彿也跟著炸裂開一樣,她的頭一動也不能動,彷彿動一動就會整個爆炸掉,她忍不住伸手扶住頭。
好痛,真的好痛,頭顱的深處,翻江倒海般。
張瀟晗一動不動地站著,緊緊地閉上雙眸,她不知道她現在的臉色白得可怕,也不知道她痛得連呼吸都忘記了。
她本能地運起《修魂》,想要緩解大腦的苦楚,可是不同於先前,修魂功法並沒有立時減輕她的痛苦。
范筱梵面色複雜地望著張瀟晗,他知道這種來自靈魂的疼痛,知道神識受損後的痛苦,可是就像張瀟晗自己所說的那樣,她終究要靠她自己恢復神識的。
體內的溫熱慢慢包裹住大腦疼痛的地方,疼還是很疼,疼得張瀟晗想忍不住大叫,但是這種痛讓張瀟晗感覺她找回了自我,她緩緩溫養著她所剩無幾的神識,忘記了她還站在迷霧沙漠裡。
范筱梵輕輕地嘆口氣,張瀟晗現在這個樣子是不能移動的,妖獸若是來到了,她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自己怎麼就解除了對她神識的封閉呢?這個樣子,哪裡還能獵殺妖獸?他重新拿出披風,輕輕為她披上,帶上帽兜。
算了,也不差這一天兩天的時間了,范筱梵扶著張瀟晗的胳膊,扶著她緩緩坐下。
張瀟晗的注意力全在腦海的神識上,原本壯大的神識成了可憐的一個光點,在識海中彷彿風中的燭光,搖曳而要熄滅的樣子,離這個黯淡光點不遠,是一個明亮的光暈,那是通天大陣裡的老者留下的。
識海中,那個明亮的光暈遠遠地停留在一側,中間就是她自己可憐的神識,疼痛正是從這個地方散發出來的,很難想象,這樣黯淡的神識會造成這般的痛苦。
而另一邊,驀地,張瀟晗看到一個暗色的光暈。
自己的識海里還有另外一個東西,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張瀟晗冷然一驚,修魂功法一滯,頭再次像炸裂開。
就在張瀟晗頭痛欲裂的時候,那個黯淡的光暈忽然動了,它輕飄飄地向中間的神識飄去,可又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
那是什麼?張瀟晗拼命地感應著,沒有什麼比發現在自己的大腦裡寄居著自己也不瞭解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