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並且和亂藤四郎站在自己身前的時候,百鳥還挺驚喜的。
不論五虎退是為了什麼,至少那一刻,他的行動是“守護”。守護和自己本來無關的人,而不僅僅只是作為兄弟的亂藤四郎。
所以百鳥挺想和人聊聊的,只是這孩子好像一直在避著自己。
也許是他的血真的有什麼用,又或者是他天然適配且吸收暗墮氣息的殼子起了什麼作用,五虎退至少比起一開始多了一些理智。
五虎退一點一點挪到了百鳥身邊,但還是隔著一點距離。
百鳥也不想引起他的害怕恐懼或者警惕,只是看著天空之上的月亮,嘴角帶著一直沒有消退的淺淺笑意。
“抱歉哦?”百鳥很出乎意料地開口了。
五虎退似乎看了他一眼。
“沒有提前和你們說,就把他們帶回去了,這也算是一個大驚嚇吧?”百鳥撐著下巴說道,沒有將目光落在五虎退身上,繼續道:“雖然對你們來說,可能不會很有趣啦。”
五虎退還是不說話,百鳥現在其實也沒有什麼說話的心情,但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沒有前後邏輯的話語。
“這種時候如果有點心就好了,總覺得很適合這個賞月的氣氛呢。”百鳥說道。
“這裡的靈力太強了,會有被壓制的感覺嗎?”百鳥又問。
“說起來那位審神者看起來是個好人啊。”百鳥漫無目的地說著。
一直說到月亮藏在了雲後,百鳥又突然來了興致,拍拍自己的腿:“要試試嗎?”
“傳說中的叫做膝枕的東西?”百鳥勾唇帶著彷彿回憶的笑:“我個人是覺得還蠻好玩的,小退來試試看,怎麼樣?”
話是這麼說,百鳥倒也沒真的想過五虎退會配合。
但是出乎意料,這一次,五虎退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在百鳥都疑惑自己臉上是不是被畫了什麼惡作劇的時候,五虎退動作極輕地挪了幾步,然後閉著眼睛,將腦袋擱在了百鳥的腿上。
百鳥的身體一僵——他是這麼邀請的沒錯,但是和人這麼親近,對他來說果然不是什麼能很快熟悉的事情。
但是當意識到五虎退也全身僵硬之後,百鳥又忍不住笑了。
這算什麼?互相傷害?在心裡嘀咕著,百鳥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讓五虎退可以躺得更舒服一點。
他雙手撐在身後的地板,半仰著身體看著再度冒出頭的月亮,心情出乎意料地平靜了下來。
他的姿態悠閒得不可思議,沒有一點防備,就好像之前給他帶去傷口的不是這個正倚在他腿上休息的短刀。
這份扭曲又矛盾的現實,對於暗墮刀劍來說卻是每日的日常。
怎麼都睡不著,突然發現五虎退消失的亂藤四郎著急地想去找百鳥,卻在跑到一半看到眼前的一幕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月下的兩道影子保持著這樣親近的姿態,本都該是純白的色彩染上了汙穢,可此刻就好像一切都未曾改變。
如同五虎退的五隻小老虎現在同樣睡在他的周圍一樣。
穿著一身白衣的黑色側過頭,對他彎彎眼睛,伸出手在唇前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亂藤四郎忍不住做了個口型,停在原地無聲對著眼前的青年撒嬌一般說道:“太狡猾了!我也想一起玩嘛!”
在這一刻,亂藤四郎帶著對未來的期許,對眼前的黑色的鶴道:“下次就輪到我啦!”
百鳥輕笑著回答道:“好。”
我餓了。
百鳥一晚上沒睡,他就這麼坐在門口的廊下,發了一晚上的呆。
因為旁邊就是湖水,在太陽未升起前,清晨的水霧較重,彷彿再深重一些,百鳥的發上睫上都能掛滿凝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