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突然想起自己道師的身分,喃喃地道:“對呀,我是道官,我能救人,怎麼嚇得全都忘了?”
斬風輕輕地搖了搖頭,小聲勸道:“你不是會遁術嗎?快走吧。”
流千雪卻指著黑衣女子道:“她好像能看穿遁術。”
斬風大為震驚,以他的實力尚且看不透遁術,沒想到黑衣女子卻能找出遁行的痕跡,實力如何,可見一斑。
“我怎麼忘了救他們,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嚇呆了,我不該沒有反應。”流千雪抬頭望向死去的兩名道官,滿臉的自責和歉疚。
“你找個機會遁走吧,我纏住她。”斬風輕輕地推開她,走向了黑衣女子。
突然,一陣薄薄的綠光從後襲來,瞬間便捲住了斬風的身軀,如同為他披上了一件綠色戰袍。
斬風大為驚訝,摸了摸身子,並沒感覺到任何不適,只覺得肌膚似乎被一種力量包裹著。
流千雪走了上來,小聲說道:“這是神愈術,可在短時間內自動治癒任何傷勢,不過效果時間很短,一定要戰決。”
斬風點了點頭,神色更為自信,提著刀便直往黑衣女子撲去。
黑衣女子的眼神變得異常凝重,剛才的流千雪柔弱不堪一擊,所以一直沒有放在心上,此刻的流千雪卻截然不同,綠光雖然薄如細紗,卻透著一股正氣,其中一定藏著特別的效用,不能不小心。
斬風使用的依然是花月,就連他自己也感到,這樣的手段過於枯燥乏味,然而現實就是如此,何況此時有流千雪的道術相助,就算是最普通的攻擊術,也能有極大的效用。
黑衣女子也動了,竟然如影隨形地隨著斬風的移動而移動,彷彿完全洞察了影子的移動。
居然又被看破了!
斬風滿腹驚訝,花月第一次被看透是在迎仙崖上,但夜鳩是仙獸,擁有平常人不能擁有的力量,所以並不足為奇,然而黑衣女子是人界的普通人,卻擁有著同樣的神奇能力。
但他的刀勢並沒有停頓,那是建立在對流千雪的信任之上。
神愈的確不同凡響,這也是流千雪年紀輕輕就能躋身道師之階的原因,黑衣女子光刀似的攻擊,雖然搶先攻到斬風的身邊,也留下了無數道傷口。
但神愈的強大治療力,在一瞬間又將這些傷口癒合了,使所有攻擊都功虧一簣。
“這是怎麼回事?”黑衣女子原以為一戰成功,沒想到明明劈了對手十幾下,卻仍是毫未傷,心中充滿震撼。
她猶豫之際,斬風卻沒有停歇,明晃晃的鋼刀狠狠地砸了她的背上,“砰”的一聲,黑衣女子被掀上了半空,摔向了五丈外的地面。
“團長!”黑衣人們無不驚呼著衝了過去。
斬風沒有再攻,拉著目瞪口呆的流千雪,衝進了山道之側的林中。
直奔出了二里地,斬風才停下腳步,回頭一看,現流千雪的目光正盯著兩人相牽的手,並閃動著怪異的光芒,他忽然想起那兩個夜晚,手一直都是相牽著,心中突然緊張了起來。
“她說的是真的嗎?道官真的殺了她全家嗎?”流千雪靠著小樹,呢喃著問道。
“嗯!應該是吧!”斬風暗暗鬆了口氣,卻又被她的問題觸動心神,轉開眼眺望著樹林深處,不想用帶著仇恨的眼神看她。
“可”流千雪忽然想起了死在掌山的五十名道官,忽然明白了,喃喃地道:“難道他們殺死那麼多道官,是為了報仇?”
斬風沒有回應,腦子裡想著黑衣女子,似乎從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故事,家族全滅,僅存她一人,又得到了力量,要向道官索仇。
“我的面罩!”
流千雪忽然跳了起來,滿臉驚慌,目光不停地掃視著身邊的土地,似乎在尋找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