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千雪臉色突然變得煞白,當時被師父墨名強行押走,心裡一直掂記著斬風等人的安危,此刻沒有回到中川城,也沒有再見到墨名,而是被路過的虎極選中,成為五位受道的道士之一,如今聽說尊瀚受傷,立即明白是斬風做的,換句話說,被圍在這平臺上的人就是日夜掛念的斬風。
“風!”礙於虎極在場,她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用焦急地搜尋著,但被眾多的道士擋住了視線,找不到那熟悉的身影。
虎極滿臉正色,一聽賊人這麼猖狂,臉色一沉,喝問道∶“甚麼人這麼大膽,居然連道仙也敢傷?”
申華見他臉色陰沉,知道說動了他,大喜過望,指著亭子叫道∶“人就在亭子裡,滿臉殺氣,一看就不是好人!”
“阿雪!”亭中突然傳來叫喚。
剎那間,流千雪的表情凝固了,整個人彷彿被冰封似的僵在當場。
場的人都熟悉這把冰冷而又帶著殺性的聲音,不約而同回頭望向亭子。
斬風冷冷亭邊,冰冷如劍的目光彷彿穿透無數身影,凝視著人群之後的倩影,申華等人的控訴清清楚楚地傳到耳中,他知道這場紛爭逃不掉了,而且他也不願逃走,索性主動站了出來,迎接一切衝擊。
赤瑕璧煞有興趣看著他,從眼神中他看到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神色,柔和剛,柔的彷彿一層薄紗,剛的又似千山萬仞。
陣山風吹過,撥動著披肩的黑,殺氣與柔情交織在斬風的身上,形成了一種奇特的氣質,給在場的所有人都留下極深的印象。
流千雪自然聽出是甚麼人在呼喚,那是神牽夢繞的心上人,全身都彷彿在顫慄,直到面前的人群讓開,她才從縫隙中找到那對熟悉的眸子。
“阿雪?”虎極感到注意力突然從自己的身上消失,回頭看了看流千雪,問道∶“是你的朋友嗎?”
流千雪整個人顫慄了,她想到了尊瀚,想到斬風的身份,再想到滿山的道士,更重要的是虎極在場,仙人對她而言是不可戰勝的,雖然斬風曾偶而露出口風,說自己擊敗過仙人,但她一直都不敢相信。
圍著虎極的道士突然向兩側散開了,露出中央的一條一丈寬的通道,一股殺氣隨之傳到虎極的面前。
流千雪心顫了,雖然再次見到那日夜思念的身影,但凝重的氣氛,特殊的環境,都使她無法高興起來。
敵人這麼多,他能逃得出去嗎?想著,她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虎極不經意地向亭子方向瞥了一眼,斬風的那股氣勢很快便吸引了他的注意,細看之下,竟現是在山上激戰的那名青年,臉色大變,身子突然消失,轉眼間又出現在斬風面前,虎眼中射出凌厲的寒光,緊緊地盯著他。
人們都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但轉眼一看,虎極優雅的笑容和高貴的氣質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愕和不滿,眼神中竟有些敵視的神色,這是從未在仙人身上出過的現象,既是詫異又是愕然。
赤瑕璧站得最近,又是面對虎極,自然看得更加清楚,那種眼神就像是見到多年前壓迫自己的仇人,現在終於回來報仇了,這一幕多少點明瞭一些事情,虎極曾在斬風手裡吃過虧。
想到這一層,他也不禁動容了,愕然望向斬風,這個年紀不到二十,卻滿身殺氣的青年,身上一定藏著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流千雪與其他人一樣,被這一幕驚呆了,如果說斬風與道官結怨還在情理之中,因為他滿門死於道官之手,但如今又似乎與仙人有舊怨,實在無法想像一個普通人怎能與仙人結怨,除非他也有與仙人均等的背景。
難道他的身後還有甚麼勢力?還是……她陷入了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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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見面了。”虎極冷冷地道。
斬風沒有理他,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