墊早已經厭煩,來自深淵中的真正的毀滅者,於此降臨!
“哈哈,晚了,都晚了!”
凋零區的深度裡,瓶中的弄臣在狂笑,嘲弄自己的敵人。
就在這深度之間,鸚鵡螺艱難的潛行,揹負著龐大的重量,緩慢跋涉。可浪費了這諸多世間,卻依舊無法逃脫深淵的束縛,只不過是上浮了區區兩個深度而已。
距離現境,還隔著遙遠到讓人絕望的距離。
更不用提,路上數之不盡的敵人了……
現境的光芒早已經被黑暗所遮蔽。
血色的河流如同落網一樣,將整個世界包裹在了滅亡的蠶繭之中。
他們就在無數湧動的黑暗之外,再也無法前行。
“這就是理想國的傳承者?這就是你們心心念唸的寶藏?”
瓶子裡的弄臣惡毒的尖笑著:“瞧啊,偉大的鸚鵡螺,一個空殼,一個徒有動力的墳墓,一個徒有其型的樣子貨……哈哈哈哈,你們費勁千辛萬苦,在深淵裡找了個什麼?垃圾!哈哈哈哈,垃圾!!!”
陰沉的氣氛中,格里高利面無表情的看過來:“是瓶子的招待規格不太夠麼?赫笛先生,我是不是應該優先照顧你一下?”
“這難道不是勝者的權力麼?”
赫笛嘲弄的回應:“你們儘可將我碎屍萬段,各位,但這改變不了你們可笑的處境,還有你們悲慘的未來。
還需要我再強調多少次?你們已經被你們所鍾愛的世界拋棄了。
不過你們可以試試努力,說不定,當亡國摧毀你們的世界,當你所愛的人變成骸骨時,說不定你還在路上呢,哈哈哈哈。”
他在狂笑。
充滿嘲弄和惡毒,盡情的向著眼前滑稽的對手們獻上褒揚和誇獎,期待著他們面孔中浮現憤怒或者扭曲的神采。
可自始至終,槐詩都沒有說話。
只是託著下巴,靜靜的凝視著觀察窗之外,無窮浩瀚的黑暗深淵。
直到最後,赫笛的笑聲,戛然而止。
“有一點,赫笛,你說的確實沒有錯。”
槐詩緩緩回過頭來,看著瓶子裡的弄臣,那神情並不憤怒或者陰沉,平靜的讓人害怕:“鸚鵡螺或許確實徒有軀殼,我們根本不具備足夠的技術和力量,真正的將它喚醒。可是,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就在他的手中,展開的五指之間,袖管微動。
一隻怯生生的白鼠從裡面探出頭來,看到了赫笛之後,又迅速的縮回了槐詩的袖管中去。
令瓶子裡狂笑的赫笛愣在原地。
“對了,忘記說了。”
槐詩伸手,撫摸著白鼠頭頂的絨毛,微笑著告訴他:“你們的車不錯,不過,現在是我的了。”
在瓶子裡,憤怒顫抖的黑暗中,那一隻殘缺的眼睛瞪大了。
瞬間,遍佈血絲,睚眥欲裂。
“槐詩你這個狗孃養的東西,你這個……你這個該死的敗類!你膽敢褻瀆吾等之聖地麼!”
赫笛咆哮,瓶子裡的爛肉不斷的衝撞著自己的牢籠,怒吼:“還給我!把赫利俄斯還給我!那不是你的東西!”
“不,它就是我的東西。”
槐詩在瓶子面前托起那隻可憐巴巴的小白鼠,親暱的同它蹭著臉頰,柔聲問道:“你說對不對呀,魚丸?”
魚丸吱吱叫了兩聲,扒拉著槐詩的耳朵,跳到了他的頭上,不願意下來。
甚至,看都不看赫笛一眼……
難以相信,瓶子中的碎片竟然能發出如此狂怒又淒厲的吶喊,還有震怒的咆哮。
如此的悲慘。
它不斷的衝撞著那萬無一失的瓶子,甚至激憤之下,令瓶子上都浮現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