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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宮中的弘文館任職,是個閒散的差事,在流芳拒絕喝藥的第三天顧懷琛終於讓人把沈京請到了聚萍館,因著沈太妃的關係,明隆帝知道了也沒有什麼表示。

沈京與流芳下了一局棋,下子還未下到一半,流芳已經咳嗽了好幾回,那碗藥涼了又熱熱了又涼,沈京皺一皺眉,從袖裡拿出一個小木匣,對流芳說:

“我們打個賭,若是你猜不中匣子裡是什麼,你就喝了這碗藥,可好?”

流芳輕笑,“阿京,我不是神仙,又不能透視,如何知道這是什麼?再說,我猜中了又如何?”

“猜中了,就把它送給你。”沈京說:“從來不著水,清淨本因心。流芳忘了麼?有人每每吃藥時都少不了它……”

流芳一顫,手中棋子險些滑落,她望著沈京,不覺淒涼地笑笑,說:“阿京,你是怎麼知道的?”

沈京開啟匣子,裡面安安靜靜地躺著幾顆潔白的糖蓮子,她怔了怔,想起了容遇喝藥時一臉的苦澀神情,眼神有些幽遠,三年了,且不知道這三年他喝藥時會不會有人給他準備這個?

她的心又無端的隱痛起來。

“流芳,你說,這糖蓮子的心尚在否?”沈京把藥碗遞給她。

流芳默然了一瞬,然後端起藥碗一口氣喝完了它,取出一顆蓮子放進嘴角,咬了幾下,嘴角漸漸漫出一絲淺淡的苦澀的笑意,說:

“蓮心雖苦,但是仍在。你放心吧,這藥,我會喝的。”

再下了几子,藥效上來流芳只覺得整個人又困又乏,沈京凝神再下了一子,一抬頭,才發現流芳已經側著頭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尖瘦的臉下巴嶙峋地突了出來,眼瞼上有微青的陰影。他轉頭看看垂首候在一旁的沈園山,正想說什麼,卻見顧懷琛騎著馬進了前門,下馬後把韁繩交給僕人後,大步流星地向他們走來。

“怎麼了,好好的一盤棋半途而廢……”顧懷琛俯身捏捏她的臉,她頭一側,整個人便歪倒在他懷裡,他無可奈何地一笑,笑容中不見半分責怪,只有濃得化不開的溫柔寵溺,手臂一伸把她穩穩抱起,對沈京說:

“她累了就是這個樣子,你不要怪她。今日,多謝你了,她一個人在這裡,也難受得很……”

沈京頷首躬身,目送著顧懷琛抱她進了內室廂房。

回頭看一眼沈園山,只見他的頭仍然低垂著,只是袖中的雙拳恐怕已經攥得指骨發白,他快步上前拉著他低聲說:

“此地不宜久留,這裡守衛森嚴,你不可能帶走她,或是殺了他。你答應過我只是見一面,今夜便會離開回到泗水關……若是連你都無法保證安全,你又如何護佑她?”

他點點頭,回望了那幽深的庭院一眼,黑眸中似有風暴醞釀。沈京輕咳一聲,帶著他匆匆離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棋子1

一月後,皇甫重霜的大軍越過泗水關攻打禹州,與此同時,陵州的水師集結於蔚海以南,準備攻打九州中實力最薄弱的通州。通州緊鄰繁都,通州一旦失守,繁都便岌岌可危。

顧懷琛人在禹州,無暇分身,寧王皇甫重風連丟兩城,丟盔棄甲要逃回通州的錦官城時,在途中被南朝伏兵所獲,五萬大軍全數覆沒。一時間繁都朝廷譁然不已,人人自危,顧懷琛的十五萬大軍在禹州抵制住皇甫重霜的攻勢後開始堅守不出,然而整個北朝國庫虛空,繁都物價飛漲,朝廷幾乎連冬天的軍用物資糧草都撥不出來。

左相衛卿建議明隆帝往朝中的幾大家族伸手,籌集軍餉;另外力壓主戰派,和一干文臣主張議和,明隆帝臉色甚是難看,因為即使提出議和,對方也不一定響應,畢竟他們佔據了大好形勢。明隆帝此時想到要向東庭或屹羅借糧借兵,卻是為時已晚了。

這一日,一輛馬車把流芳接進了宮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