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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子呢,這個萬惡的舊中國把人坑苦了!如果媽是個大腳片,說不定我們多走出五、六里路了。

天黑了,我們到了達家溝。看媽那個喜慶勁,把這一天的飢餓、挨冷受凍的滋味全都忘了,有說有笑,像是娶了兒媳婦。媽脫了鞋、脫了襪子一看,兩隻腳上全是血泡。

我二哥趕著大車往達家溝送柴火,我跟著車回家了。到家的第二天早上,我發現我在炕頭的粱柁上劃的飛機和小人,以及寫的字全都沒了,是用抹布擦下去的。當時我的心裡像被人抓了一把。我毫無目的的向四周看了看,像是要找到擦飛機的人,可是什麼也沒看見。這個憋氣呀!我認為是他們不讓我考了,不讓我天天看著那行字發呆。我站在地上臉衝著牆抽抽噠噠地哭起來。

大嫂以為我沒衣服穿,上前說:“別哭了,你大哥那還有件舊上衣,你穿吧。別哭了,我去找衣裳。”

大嫂又說:“你是不是想媽了?要是想媽,過幾天讓你大哥去把媽接回來,行不行?別哭了。”

大嫂說:“是不是想到學校去複習呀?明天讓你大哥去說說,能行。唉!你這孩子,給衣裳你不要,凍得直伺伺,硬挺著。去接媽,你又不讓。讓你去複習,你不去。你倒底怎麼啦?哭得這麼傷心,真讓人可憐!”

這件事,只今誰也不知道。唉!就是把我劃的飛機擦掉了,這有啥。我所以要哭是因為我去年沒考上。心中想的和劃的有啥關係呢。

………【第69章 死逼無奈去求人】………

那年頭兒,城裡的老百姓住房困難極了!白小濤跟父母一家三口人,在城裡住了二十多年也沒分到房子,每年都要東借西借,不是借人家的倉房住就是借人家的對面炕,有時一年要搬好幾次家。那年頭兒搬家好搬,父親把《糧食供應證》和《煤炭供應證》往衣兜裡一揣,一家三口人各自扛著各自的行李,白小濤替母親揣著針線包、拎著碗筷,父親拎著飯鍋和炊具。無論搬出多遠,從來沒用過任何車輛。

白小濤的父親白忠義為了他這唯一的孩子結婚,張羅要房子己經好幾年了。那時候市民中的無房戶的住房都得由市房產處來調配。當時市房處的處長就是現在的市人事局的副局長,外號叫大巴掌。

白忠義第一次找大巴掌要房子,為了要住房非找他不可,他是正管啊。聽說,大巴掌不好辦事,動不動就給人家臉子看。大夥給白忠義出主意,不讓白忠義親自去,老頭子了,人家不愛理,叫他求求人,最好是求個年輕漂亮的女的到大巴掌那兒去走後門兒,這女的還得是那樣的,會發洋淺,粘邊就上,因為大巴掌最好這口。白忠義想,一來,活了快一輩子了,沒求人辦過事,也不會求人哪,上哪兒去求那樣年輕漂亮的女人呀。二來,大巴掌是國家幹部,是為老百姓辦事的,走啥後門兒啊。再說,咱要住房的理由很充足啊,孩子要結婚,又是純沒房戶,這樣的條件還不該分給住房嗎。

那天上午,白忠義請了半天假,去市房產處找大巴掌。當白忠義來到市房產處門前的時候,不知道咋整的心裡像揣個小兔子撲通撲通地跳起來了,跳得心裡夠不著底兒,大概是因為市房產處的大樓太嚇人了?白忠義在心裡罵自己:“大老粗真完蛋,拿不上大攤兒!這要是上金鑾殿見皇帝非嚇死不可!”他在大門口轉悠了半天沒敢進去。

老實人辦這樣大事哪有不打憷的。白忠義要打退堂鼓,調頭往回走。沒走幾步又停下了,房子不要咋行,沒有房子孩子不能結婚,對不起這可憐的女兒不說,也對不起老伴兒臨終時的囑咐啊。老伴兒臨終時對他說:

“小濤這孩子咱們拉扯她二十多年了,這孩子懂事,對咱倆知冷知熱。咱家雖然窮到這個分上,可她從來不嫌棄,也沒讓她受過委屈。她己經到了結婚的年令了,無論如何也得給她弄一間房子,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