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裡是能讓他失去理智的黯淡,那不知是為何留下的顏色,讓言厲的聲音帶著無法言喻的低沉:“你要嗎?讓我對待你像對待其他的女人一樣?”
她倏地僵住的身軀讓他的心不易察覺地鬆軟,他一手控住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只要你說要,我就做。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你說,我就能為你妥協。”……一切。言厲心底暗暗補充一句。
他還可以為她妥協一切,一如五年前,他拋下了全部,都只為妥協。
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這一次他仍然願意,妥協著懷中這個他愛了五年的女人。
是的,愛。
言厲承認自己還愛著她,可悲地愛著。
只要她要求,他如今還能承諾給她寵愛,給她包容,給她信任,給她忠誠……卻再也給不了愛,只因為他的愛,始終在她的身上,她看不到,他亦帶不走。
言厲忽然想起五年前到達警校的時候,那時候是七月,但已經是旱地烈陽,他頭頂著刺眼的陽光,頭也不回地進去報道,捏著自己的拳頭,也捏斷了自己一切的退路。
入校第一年,他沒命般的特訓和自我加餐,讓他在一次野戰中奪得了特種隊參謀長的賞識,他以軍齡最少的身份入了那個傳說中十分危險的部隊。 他的雙眼愈發的歷練,深沉。甚至軍參謀長也嘆息過:“你這個人,身上的潛力深不見底,但是隻有一個缺點——不要命。”
他默然。的確是很不要命。他入特種隊後,更是無休止地參加高強度訓練,反恐任務,維和……每一次他都衝在最前面,每一次他流的血汗都比別人多,但是卻意外地,肩上的勳章日復一日仍是原地踏步。
一直看重他的軍區參謀長氣得幾欲要去總部拔槍,他們都是把命擱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人,每一次出征都要寫遺書,每一次戰鬥有可能永遠回不來。上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是上頭有一個大人物把所有的獎賞都給壓了下來。
“葉家?”言厲坐在辦公桌前,掐著這個熟悉地恨不得咬碎吞下的姓,低低地笑了起來。
卻是無邊的悲愴。
“是的,好像是葉家的人拜託了讓你的進階都截了下來,你他媽的是不是得罪他們傢什麼人啊,讓他們那麼不待見你?”軍參謀長惱怒地粑了粑頭髮。
言厲倚在椅背上,眼神已經是一片冰冷。
葉家……能做出這件事的,他只能想到她。
葉青華和葉景然言厲知道不可能會是他們,如果這件事真的和葉家有關,那麼就是她。
言厲扶額低笑,讓軍參謀長更是看不透徹了。
“首長,沒關係的。”他站起身來往外走,“畢竟我做這些並不是為了肩上的幾枚勳章。”
關門,他卻良久而立。
心中深埋九千多英尺的憤怒被這個訊息刺激地直往心頭湧。
拳頭已經被握地吧唧吧唧地響,但是他早已沒有了痛意。
他能怎麼說?說自己是犯賤?因為一個女人讓自己拋棄了家族的使命,拋棄了自己的未來,甚至拋棄了自己,到頭來,她卻仍然不領情,似乎只有他無聲息地死在戰場上,她才會罷休。
疼痛,讓言厲更加沒日沒夜地訓練,隊友們看不妥他堪稱變態的訓練強度,甚至有幾次妄圖敲暈他逼迫他休息,都被言厲攔了下來。只是最後的結果都一樣,他最後還是躺在了軍區醫院裡——高強度的訓練讓他身上的免疫系統開始衰退,言厲沒有多說什麼,調養好身體後調整了一下訓練強度,繼續逼著自己堅持下去。
以至於到現在,他的身體因為那幾年的強度而變得脆弱不堪……脆弱到只可以承受心痛以外的痛楚。
在特種隊的第三年,言厲和九名隊友被直升機秘密轉送到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