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不知該做什麼表情。
她忽然發覺,自己潛意識裡已經把易揚看得太重了。還記得當初剛知道彼此處境時,她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收拾東西跑路。只是那時候易揚不許,她才被迫留了下來,同他在那個皇宮裡面對各種危險。
是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覺得留在他身邊是順理成章的了?就算是在以為自己名聲盡毀的時候,居然還是想回去。
其實說到底,他們只是合作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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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易容改扮之後的商霖和高沉一起坐馬車離開。這個時候商霖不得不再次感嘆,跑到南山來簡直是作死。如果在靳陽城裡還可以守住城門找人,現在本來就在城外,真是不知道從何找起啊!
罷了罷了,就算是在靳陽城裡也不知道那個傢伙會不會找她,真是悲傷。
商霖覺得自己很矛盾。一方便她不確定這件事是不是和易揚有關係,也就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生氣;另一方面,她又覺得就算這次的事情真的和他有關,她好像也不能怪他。他也許是覺得她心中想走,才會這麼安排。搞不好人還覺得很為她考慮呢!
靠!這麼一想,就覺得心裡氣很不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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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三日馬不停蹄的趕路,他們來到了靳陽以北三百里的一座城池,下汀。
下汀城位於睢江邊,已在魏國的國境線上。這裡有睢江邊最大的碼頭,江上泰半的船隻都是由這裡出發,渡過大江,到達北方的傳睢城。
商霖這一路都很配合,讓吃就吃讓走就走,也不多問,一直到在下汀城安頓下來才終於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我們是要回燕國嗎?”
高沉經過這幾天已徹底相信她不會逃跑,也就不再像最初那般防備她,“是。我還是覺得回到燕國安全一點,你也住得習慣些。”
“是啊。”商霖看著外面,微微一笑,“這麼一說,我已經開始思念燕國的土地了。”
“還記得我們的約定麼?”高沉道,“你說你喜歡聚城,晉朝端儀皇后的故鄉,你想去那裡看看。我已在聚城置下房屋田產,我們這回就可以去那裡,完成我們的婚禮。”
一個大帥哥突然跟你提起婚嫁,即使不喜歡他商霖也免不了臉頰微紅,想了想還是問道:“你不介意嗎?畢竟,我已經嫁過一次……”
高沉指尖按上她的唇,“你說這樣的話,讓我簡直無地自容了。若不是我懦弱無能,怎會累得你離家萬里、受盡苦楚?你肯給我機會挽回,已讓我感激……”
他一邊說,一邊凝神注視著商霖。她剛剛摘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髮髻卻還是男子的樣子,顯得很不和諧。
“我給你梳頭吧。”他道,“你以前不是總喜歡讓我給你梳頭麼?”只是那時候他覺得瓜田李下,有些事情得注意分寸,所以每次都拒絕了她。
商霖還沒回答,已被他握住肩膀帶到梳妝檯前坐下。瘦長的手指取下她玉冠上的髮簪,如瀑青絲緩緩滑落,鋪滿了他寬厚的手掌。另一隻手拿起玉梳,蘸了水之後緩緩滑過她的長髮,動作溫柔而小心。
商霖任由他動作,心裡的情緒卻無比複雜。她身後的男人是這個時代最出色的貴公子,騎射武藝精通、詩書文墨過人。那隻手本該握著刀劍為帝國開疆闢土,抑或是捏著紫毫寫出洋洋灑灑的治國經略,引得全天下的側目。可是此刻,他卻心甘情願站在她身後,為她做著這些古代男人所輕視的閨房之事。
他是真的很喜歡賀蘭皙。
高沉仔仔細細地替商霖梳好長髮之後,微微彎下|身子,與她面頰相貼。橢圓的銅鏡映照出兩個模糊的人影,女子清麗秀美,男子五官英挺,天生的冷漠氣質中卻又帶著幾分難言的柔情。
“與卿綰髮結同心。”他喃喃道,“我希望以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