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姐擦淚點頭,說是都瞭解清楚了,她外甥也就是莊少非的意思就是先這麼算了,事兒到這步,報警也沒用,況且,那禿子也被教訓了,剩下的事兒,莊少非就去處理。
我才知道,原來這個莊少非總來醫院也不是為了霍柔,他媽剛做了個小手術,在這住院,他經常來照顧,所以才總跟我碰上。
我想問問溫遠,合計還是算了,那小子不用問我也知道是啥樣,自己在家生悶氣唄,人不大,要面子!
送完溫姐回來我也打算撤,拉開霍毅辦公室的門也沒進去,扒著門框探頭看他,“大哥,我回家啦!”
霍毅抬眼看我,坐著沒動,雙臂微微一抱,“不是要謝我嗎?就這麼走了?”
我嘿嘿一笑,大拇指朝著肩後一送,豪氣道,“請你吃飯?妹妹做東!”
“沒誠意。”
他眼底隱忍著一絲笑意,沒外人,你倒是能看到點他笑模樣。
我噝了一聲,“那我給你做,你說吧,川,魯,粵,蘇,浙,閩,湘,徽,八大菜系還有北方……”
“了不得啊。”
霍毅拿起支鋼筆輕輕敲了敲桌面,“隨便點?”
“我都不會!”
我沒皮沒臉,“你不說了嗎,妹妹我這叫排除法!”
霍毅聞言反倒抬起手置於鼻下,笑的清潤朗韻,半晌,才看我頷首,“面吧,要肖鑫面,可以嗎。”
我些微呆滯,老實講,這兄弟長得俊美朗逸,五官如斧鑿鐫刻,笑起時深眸處有妖冶之氣,亦正亦邪。
拋除其首長之子的強硬背景,受部隊薰陶或是霍毅本身的性格使然,一身的冷冽寒氣,剛毅凜然,清淡疏離,生人勿進。
似如書中所言,‘蕭蕭肅肅,爽朗清舉,如松下之風,高而徐引。’。
明明是幾種特質相融,卻不覺衝突。
你看他時也好似再欣賞一副磅礴的國畫山水,大氣,爽朗,敬畏,卻又處處都透著精緻。
“得咧!”
回神,我幫他關門,“您擎好吧!”
人比人得死,哥們拼的就是一生活態度!
契機吧。
出了醫院的大門,跨上腳踏車,我心情意外的好。
或許,人和人的交往總歸需要契機,說不定什麼時候,透過某件事,就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冷風迎面,我躬身蹬車,嘴角不自覺地牽起,想到霍毅,雖然他仍舊讓我無奈,但一切,好像,沒那麼糟了。
打從穿來的那天開始,人生,就貌似展開了一副嶄新新的畫卷,特別新,新到我對自己都是好奇的。
做先知的感覺很爽,卻也不都是盡在掌握,社會趨勢你明白,人,卻是最難懂的。
我得承認,我對霍毅是有芥蒂的,即便我那時還沒見過他,這個芥蒂就已經存在了,理由很簡單……金大娘。
她臨死前說她這副牌多麼多麼好,在我看來,是可笑的,我反倒認為,霍毅,是摧毀她人生的源頭。
如果沒有霍毅,金大娘不會遭此一劫。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追根究底,這事兒還跟那大明湖畔的老金頭有關,孰是孰非,早成過往,否則,也就沒我什麼事兒了。
我來了,摩拳擦掌的同時首要應對的就是霍毅,我以為離婚會很簡單,等的就是見面那天和平分手,既然他瞧不上金多瑜,那一切也都好辦啊。
揮揮手哥們頭都不會回……
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事實呢。
這狗血的緣分啊。
我窘迫,憤慨,無語,無奈,崩潰,抓狂……
沒一件事是按照我套路來的。
最重要的就是‘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