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情牽動著明箏的心。

蕭老夫人曾經真心地維護過明箏，曾經給過明箏溫暖。她做不到不聞不問，因此打算抽空去瞧瞧老夫人。

這天天空下著小雨，藥鋪上的病人也沒幾個，午後明箏獨自收拾了一番便準備去蕭家探望。

當她來到蕭家時，門房上的僕人都有些吃驚，聽說是看望老夫人的，也不敢懈怠，引領著明箏前往鳳鳴齋。

她離開蕭家還沒一個月，一切都是熟悉的樣子，不過鳳鳴齋院子裡的那棵槭樹已經掉光了葉子，她走的時候明明是一樹火紅來著，如今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看著有幾分冷清。

她到鳳鳴齋後，迎接她的是熟悉的綠袖。

“大奶奶您總算來了！”

明箏有些尷尬，然後道：“綠袖姐姐，您別再這樣稱呼我了。”

綠袖又是高興又是難過，她道：“已經成習慣了，一時也改不過來。大奶奶您過得好嗎？”

明箏說：“就是忙一些，別的倒還好。”

綠袖揉著眼睛，然後將明箏往屋子裡拉。

“老夫人見到您肯定格外地高興。”

蕭老夫人不在起居室坐著，而是躺在東面的大床上。

老夫人跟前守著的是黃夫人，明箏到了跟前時黃夫人和她都有些尷尬，明箏屈膝稱呼了一句：“侯夫人！”

黃夫人一臉淡漠地說：“你來了。”

蕭老夫人原本是躺著的，後來聽見了明箏的聲音便要起來：“阿箏，阿箏！”

明箏快步上前，她在腳踏上立著，彎著身子道：“是，阿箏在這裡。老夫人您還好嗎？”

“我的阿箏啊，你總算是回來了。”蕭老夫人看清了明箏的臉，當時激動得手不住地顫抖。

黃夫人見狀她在跟前勸道：“老夫人，大夫囑咐說您要情緒穩定，您別激動。”

蕭老夫人緊緊地拉著明箏的手，她好一番打量，然後說：“我的孩子啊，你瘦了。”

“可能最近比較忙的關係，不過沒事的。”

“你受苦了。”

“不，不，一點也不苦。”明箏連聲安慰。

黃夫人知道這祖孫倆感情好，她這個前婆婆杵在跟前似乎不怎麼恰當。她起身和明箏說：“老夫人最近時常念起你，你就陪著老夫人好好地說會兒話。要走之前來我那裡坐坐。”

明箏答應了。

黃夫人出去了，明箏就在老夫人的床沿邊兒坐了。

“阿箏，我也還不知能折騰多久，大概時日已經不多了。”

“老夫人，快別這樣說。沒事的，家裡有侯爺有二老爺支撐著，天大的事都能過去。您不必費心，好好保重才是正經事。”

“我還保重什麼。這一輩子活了六十幾歲，該享的福也享了，現在就死了也不算早逝了。這一輩子我沒什麼好埋怨的。”

蕭老夫人不怕死亡，只是想著蕭家的將來她心裡這道坎過不去。

“六十幾歲並不算太老，只要保養好的話將來還有幾十年可過。現在您需要的是好好調養身子，能吃就吃，能睡就睡。少想那些煩心事。子孫對您又孝順。她高興的時候和他們說說笑笑，不高興了把他們罵一頓，他們也絕對不會怪罪您的。重要的是要看得開。”

“外孫要造反，我怎能看得開，侯爺的官丟了，我怎能看得開，蕭家的將來還能不能保得住也難料，我又如何看得開。”

蕭老夫人說著又嗚嗚地哭了起來。明箏現在能做的就是聆聽老夫人的訴說。

面對這樣的病人她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在離去前，她留下了幾瓶自己做的藥，又仔細交代給了綠袖該如何給老夫人服用。

從老夫人房裡出來後她要去找黃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