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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定這樣的心思後倒也不怎麼畏懼了,若無其事一般地進了屋,然後就看見了床上躺著的男人,那個男人就是今天的患者。
明箏儘量讓自己看上去比較淡定。
屋子裡不大明亮,旁邊的人忙點了燈,撩了帳子,明箏便朝帳子裡看了一眼。
第一眼的時候她當時就唬住了,躺著的人怎麼有幾分面熟,好像是哪裡見過似的。她不動聲色地問了句:“這位老爺是什麼病?”
“頭痛,每天清晨剛醒和睡覺前發作得最厲害。”
“那麼請問是什麼部位疼痛,是一側還是雙側,還是整個前面?”
“只是單側,有時候疼得厲害些,大半天都緩不過來,有時候輕鬆一些,半個來時辰自己就好了。只是最近頭痛病發作的次數多了些,尤其是臨睡前越發明顯。”
明箏便給把了脈,然後說道:“這位老爺是因為最近肝火過旺,需要好生調理。”
“那可有辦法醫治?”
明箏平靜地說:“當然有辦法的。我先與您針灸吧。”
她在幾雙警惕的目光下默默地開啟了針套,然後去找適用的銀針,選到了合適的銀針,然後在火上烤過。
接著給那人給灸上。她就坐在旁邊慢慢地等待治療結束。
等待的時候,明箏坐在那裡看了跟前的病人好一陣,在火光的映襯下,清晰地看見那張生得有些潦草的臉。
這一刻許多被掩藏的記憶都一一地清晰浮現了。
當初在逃荒的路上,他們遭遇了響馬。響馬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然後還要捉他們村裡的青年去當嘍囉。後來還想對他們進行搶奪。直到裴旭他們趕來才將那些響馬給趕走。
當時雖是夜晚,但對面點著數支火把,將夜晚照得清晰如晝。床上躺著的這個人,就是那晚他們遇見的,後來被裴旭十幾招就制伏了的男人。
那夥人沒有撈到什麼好處,裴旭也沒有怎麼為難他們,當時就把人給放走了。那些人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怎麼突然就形成了一股勢力,還這樣容易就打到了桐興,甚至還殺了桐興的一些地方官,搶佔了桐興的地盤?
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麼?
明箏心中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她默然無語地給那人治了病,然後收拾了東西就要告辭。
“這位大夫,您先別急著走啊。”
有人阻攔了明箏的去路。
明箏有些焦急道:“我給人治了病,事情就結束了,為什麼不放我走?”
“咱老爺的病還不知會不會再犯,在咱老爺還沒確定痊癒之前,是不可能放您走的。”那人態度生硬。
“你們老爺頭痛病應該有幾年的歷史了吧,這病本來就很難痊癒,哪能說治好就能治好的。我已經盡到自己的義務了,你們沒權利阻擋我。”
“這位大夫,請你識時務,你是個女流,也別逼我們動粗。”立馬就來了兩個像山一樣的男人圍堵住了明箏。
她只能配合吧,明箏當時也提出了條件:“我可以留下來,不過我有個條件……”
明箏將自己的要求說了,那些人倒也沒有太為難她,單獨給她備了屋子,吃飯是每天給送到跟前,睡覺也沒人打擾,門外每天有人輪流值守。
唯一能離開房間的時候就是去給馬武治療時。
剛被安排下來時,明箏還有些不安,她想著要是裴旭在跟前的話肯定能立馬救她出去,偏偏他又不在,而她只有等。
第一天她還算配合,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給飯就吃,給床就睡。也不曾抱怨啥。只是獨處的時候她就擔心家裡的小重樓,擔心鋪子上的生意,也擔心在外的裴旭。
就這樣過了兩三天,馬武得了明箏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