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萱兒和師師相依為命,所以實際上,二人已經宛若一對姐妹了。師師也不是沒有想過給萱兒找個好人家嫁了,她李師師前後歷經官家與永寧郡王,這輩子八成是沒人敢要了,可萱兒沒有必要陪著她過這種苦日子的。曾經相中了一個好人家,那家男人是做小買賣的,為人誠實本分,只是提了一嘴,萱兒卻反對的很強烈。怕出什麼事,此事也只能罷了。
“李姐兒,前些日子殿下回來了呢,聽說好多人都去西門那邊看了,你說殿下會不會來見見咱們呢?”
萱兒順嘴一說,師師手中的鋤頭就停在了半空中,春風拂面。攪著耳邊青絲。她依舊如三年前那般傾城絕豔。就連那冷傲的表情都沒有變化。師師的秀眉輕輕蹙起,瑤鼻中發出一聲輕微的悶哼,“與你說過多少次了,提他作甚?”
師師有些生氣的看著萱兒,而萱兒心中也是有些鬱悶的,她癟著小嘴,弱弱的說道,“李姐兒。你總是不讓提殿下,可眼下那些女真蠻子時常來鬧騰,府衙又不管,咱不找殿下,不找大娘子,還能找誰?”
說到這裡,萱兒臉上浮現出一絲委屈之色。李姐兒是官家和殿下的女人不假,此事人所眾知,有此關係在,自然沒人敢打李姐兒的主意。尤其是殿下立足關中,朱娘子不斷往來後。更是沒有人敢惹事了。可一切都有意外的,因為這世上從不缺少膽大包天之人,汴梁城乃至整個大宋都沒人敢動李姐兒,但前些日子來了一些女真人,這些女真人也不知道從哪聽說了之前的汴梁第一花魁住在西城區,便時常領著人來騷擾,說是請李姐兒去大金國會寧府獻藝,實則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女真人來鬧事,萱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找朱娘子,可李姐兒不讓,偏要找開封府。開封府的人來了後,倒把那些女真人帶走了,可沒過半個時辰就放了出來,理由是那些女真人乃是大金國使臣部署,開封府無權緝拿。對此,萱兒是又氣又怒,諾大的開封府,竟然由著女真人在汴梁城裡飛揚跋扈。
不過了開封府來過後,那些女真人收斂了許多,可依舊時常來搗亂,今個在院子前飲酒作樂,明日對著院子裡吹口哨,其目的非常明顯,就是要逼著李姐兒出院。
萱兒發些牢騷也是應該的,師師轉過身,空著的手撫了撫萱兒的胳膊,小聲安慰道,“無需與那些蠻子一般計較,他們過些時日總要回去的,這裡是汴梁,他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用強的。”
“可是,李姐兒。。。”萱兒瞪著杏眼,頗為不服,她覺得那些蠻子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哎,如今之境遇,首先是李姐兒太孤傲了,其次是官家和殿下太窩囊了,亦或者說大宋太窩囊了。這裡可是東京汴梁,女真人飛揚跋扈,朝廷卻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是窩囊又是什麼,可這種話,她一個小女子哪敢說出口。
噹噹噹,一陣鑼聲響,典雅的小院裡立刻充滿了躁亂的雜音,萱兒氣的小臉通紅,小水桶放在地上,就去摸旁邊的扁擔,“李姐兒,你好生待著,待婢子把那些惱人的蠻子打走。”
萱兒決定不忍了,這次她要把事鬧大點,看開封府和朝廷待怎麼辦?萱兒發起火來,就像一頭母豹子,李師師想要攔著,卻沒能攔住,看著萱兒提著扁擔衝出門扉,師師氣的跺跺腳捏著花鋤跟了過去。
七八個女真男子搖搖晃晃從西邊走來,他們來到院前草地上,除了敲個破鑼,還對著草地上玩耍的頑童們吼叫起來,“滾。。。你們幾個小娃娃,趕緊滾!”
說著半生不熟的漢話,面露猙獰之色,頑童們跑了,只是一個小女娃也許嚇得腿軟了吧,竟然站不起身了,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