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愁緒都集中到了臉上,眉頭跳動,臉色也變得鐵青鐵青的。
龐赫反叛。龐家人被截殺。大遼總知國事蕭昱也於獄中服毒自盡。頃刻間,耶律餘睹的腦袋都快炸開了,他真的不願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未經確認的話,趙有恭一定不會讓他看到這封信的。種種失落湧上心頭,耶律餘睹突然長長地嘆了口氣,就好像將全身所有的能量都呼了出來。蕭昱被殺,遙輦部眾會善罷甘休麼?耶律餘睹臉上猙獰之色慢慢褪去。浮上一絲慘烈的笑容,呵呵,大遼的天要變了。為什麼會這樣,他只是離開一個月多點而已,上京就出了那麼大事情。這些年來,他努力撐著大遼,耶律大石也不遺餘力的練強兵為大遼征戰南北,可如此努力了,為何還是撐不起大遼?
耶律餘睹有著無與倫比的雄心壯志,少年時他和耶律大石就曾約定過。他們要合力再現大遼蕭太后時期的風光,那是興強兵於白山黑水之間。剿滅女真,而後放馬南下,奪取宋人的花花江山,契丹男兒,從不缺少勇士,為何蕭太后一介女流能做到的,他們就不能做到呢?為了夢想,耶律餘睹一路前行,可到頭來,他發現大遼並未變得越來越好,反而越來越差了。女真人勢力越打越大,圍困東京遼陽府,勢力幾乎遍及整個遼東,一直防範的耶律淳也在南京析津府建立了小朝廷,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他耶律餘睹做得不夠好麼?還是耶律大石不如別人能打仗?
耶律餘睹找不到原因,就像這次,他不知道為什麼陛下會相信龐赫會反叛一樣,還一下連累的蕭昱殞命。怪不得那蕭巋看他的時候有如一個小丑,他耶律餘睹不就是一個小丑麼?蕭昱一死,耶律乙辛和耶律淳只要稍加挑撥,必有遙輦部眾起兵作亂,那時女真人要是再橫插一槓子,上京乃至中京可就危險了。如此時局之下,來找趙有恭商談結盟,豈不是蠢?
不過耶律餘睹終究是一代雄傑,心中有萬千愁緒,依舊努力的讓自己變得平靜一些,將信放在桌上,他看著趙有恭,有些面無表情的笑道,“殿下,有些事就算某家不提,殿下也該知道的,遙輦部眾作亂,上京、中京必遭大難,耶律淳和女真人虎視眈眈,這二者不管誰得勢,對殿下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情吧?尤其是女真人,他們要是奪下中京,必然會西進,那時殿下的寧武關和武州城可就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趙有恭真有點佩服耶律餘睹了,如此困境之下,都能想到辦法讓自己佔據主動。不得不說耶律餘睹的眼光很毒辣,他所說的,也正是趙有恭不得不和遼人結盟的理由。女真人不是遼人,他們兵鋒更盛,也沒吃過什麼大苦頭,想要讓他們不要西進,簡直是開玩笑。耶律餘睹說的很對,不過趙有恭卻不願意將主動權拱手相讓。
一杯溫酒,還散著熱氣,“耶律大人,本王覺得若是女真人破中京西進的話,耶律大石大元帥一定會幫忙抵擋一番的,怎麼說寧武關以東是大遼的土地嘛,你說呢?”
聽著趙有恭輕鬆的話語,耶律餘睹心中湧起一片苦澀,可不是嘛,女真人西進,首先遭受考驗的是大遼西京才對,從這方面來說,趙有恭完全可以坐山觀虎鬥的。
“殿下,你有此心,但未必能成吧,自武州一戰,西京兵馬損失殆盡,就算我大遼西京兵馬盡出,也不一定能擋住女真人西進的,因為女真人完全可以繞道南邊,從雁門關外殺向寧武關,到時殿下該如何應對?”
“如何應對?當然是打了,本王以不到五萬人都垮了耶律大石麾下十幾萬精銳,區區女真人,又有何懼?”
趙有恭臉上渾不在乎,耶律餘睹嘴角翹起,略帶些譏諷的哼道,“殿下,你這話偏偏別人也就罷了,就無需對某家說了吧。殿下剛剛執掌關中,大軍混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