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多了一把嘛呢輪,梵音響起,佛號在曠野之中顯得沙啞和莊重,右手握著嘛呢輪,遙遙指著達木城西方,“惡魔來臨,勇士當奮勇殺敵,天地方可清明!”
梵音之後,活佛消失了,只看到眼前金光一閃,一團火焰在活佛身前燃燒起來,火焰消失,活佛也沒了。活佛不見了,那些朝拜的吐蕃兵立馬亂了,他們尋找著活佛,最好看到了西邊天際頂著暖日本來的銀色洪流。是漢人,漢人攻打過來了,幾個吐蕃人高聲吶喊了起來,“活佛說了。漢人都是惡魔。我們必須殺了惡魔。活佛才會降下福澤。”
活佛的影響力是巨大的,至少現在許多吐蕃士兵對活佛剛才說過的話是深信不疑的,於是無數吐蕃士兵列起陣型,迎了上去,他們還扯著嗓子嗷嗷直叫,彷彿與魔鬼交戰的聖徒。烏爾圖看到城下的情況,氣的直跺腳,任他如何叫喊。城下的人就是不回來,“蠢貨,蠢貨,為什麼要出城?快,快調兵支援城外,一定不能讓漢人衝過來。”
聽了烏爾圖的話,幾個百夫長和千夫長頗為不悅的哼了哼,活佛都說了,漢人就是惡魔,咱們剿滅惡魔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本來吐蕃將領對烏爾圖這種龜縮戰術就頗有微詞。如今又有了活佛之言,就更有倚仗了。烏爾圖大人就是太膽小了。達木城有上萬騎兵,步卒不下四萬,近六萬大軍需要怕安多城的漢人麼?聽所那漢人的騎兵不太適應高原長途跋涉,已經送回納木錯關隘了,如果六萬吐蕃勇士面對兩萬漢人還要慫,那以後別打仗了,乾脆都回家餵牛羊算了。當然,這些話千夫長們不敢明著跟烏爾圖說,不過執行起軍令來,就大打折扣了,就因為百夫長和千夫長們的懈怠,很快吐蕃大軍就跟定**撞上了。
兩軍一旦交鋒,就不是烏爾圖想怎樣就怎樣的了,近萬大軍和定**對峙,不打也得打,這個時候再草草的下令讓大軍撤回,那些勇士們聽不聽話是另一回事,就是定**也不會放過追擊的機會的。烏爾圖暗罵一聲晦氣,籌劃了這麼多天,就等著如何消耗定**呢,可那些不懂事的偏偏要跑出去跟定**打。百夫長們和千夫長們的心思,烏爾圖也瞭解一點,不就是想跟漢人打上一場,好撈點功勞麼?當然,大多數人也沒把漢人當回事的,如今達木城兵馬明顯比安多城的漢人多得多,也著實有理由有自信能勝了漢人。
既然要打,就必須贏,如果在城外有著人數優勢還贏不了,這對吐蕃勇士們計程車氣無異於沉重的打擊,烏爾圖下令將五千騎兵調出了達木城,同時幾個千夫長領著兩萬大軍也出城參戰,短短時間內,吐蕃人已經在達木城城外聚集起了三萬五千大軍,而反觀定**卻只有可憐的一萬五千餘人。此戰由吳玠坐鎮中軍,楊再興和劉錡分居左右,史文恭為先頭。接觸一開始,定**就擺開了陣勢,吳玠一聲令下,居於最前方的史文恭所部三千餘人漸漸後撤,與左右兩翼組成一軍,盾牌手相互交錯,滿滿的整個大陣分成了十幾個圓形陣。盾牌手在外,長槍手居中,這圓形大陣定**已經演練過無數次了,所以用起來得心應手。圓形陣有一個優點,就是互為犄角,能夠有效阻擋騎兵。
吐蕃人與定**交手次數還是太少了,明顯不知道破圓形陣的竅門,破圓形陣,不能往裡衝,只能在外圍攻,逐個破去外圍陣勢。可吐蕃人不是如此,他們依舊是騎兵開路,步卒居後掩殺,騎兵衝鋒很順利,根本沒受到像樣的阻攔,可當一部分騎兵衝起來後,原本溫和的大陣變得肅殺起來,十幾個圓形陣逐漸靠攏,轉眼間吐蕃騎兵們就感受到了一股壓迫感,他們發現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馳騁了,再加上步卒跟了上來,一時間大陣縫隙中,騎兵和步卒混在了一起。
眾所周知,騎兵不能與步卒混雜,因為步卒往往會影響騎兵的衝擊力,而此時,吐蕃步卒,就成了騎兵最要命的絆腳石,要是漢人擋著路,那一刀砍了就是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