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殺都殺,要留都留的,這放一個留一個,實在是想不明白。
“愚蠢,你難道連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麼?李邦彥是三哥兒的人。但李彥呢,他又是誰的人?李彥必須死,你要用李彥的頭顱,告訴汴梁城所有的人,大宋的天變了,你才是真正的官家,而西宮那位,哼哼,太上皇就是太上皇,永遠也別想跟官家爭!”
原來道理如此簡單。只是因為李彥是趙佶的人。趙桓半張著嘴,有些呆呆的思索著。柴可言可沒心思陪著趙桓冥思,她慢慢離開紫宸殿,看上去就像疲累了。趙桓以為柴可言去後宮休息了,而柴可言並未如趙桓那般所想,她漫步在御花園中,看著初春裡的綠意。趙佶不是個好皇帝,但絕對是個藝術家,皇宮御花園被趙佶修建的富麗堂皇,高貴優雅,四季花不斷綻放,初春裡已經一片香風。池塘邊,柴可言輕輕拍了拍手,隨著拍擊聲,從旁邊走來一個人。如果趙桓在這裡的話,一定會驚呆的,因為走出來的這個人竟然是個供奉司第一供奉曹炳。
“屬下曹炳,見過郡主”曹炳拱拱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在他的臉上看不到半點的不恭,這就是柴可言的能力,可怕的駕馭能力。明面上,甚至連趙桓都以為已經控制了供奉司,可實際上曹炳和黃裳早已經效忠於恆王府了。入供奉司多少年了,曹炳和黃裳豈會連觀人的本事都沒有?如今官家表面上風光,可實際上操縱一切的都是郡主,不效忠郡主,反而去效忠官家,那供奉司又能存在多久?
“曹供奉,你可是很聰明呢!”柴可言淡淡的嘆息一聲,玉容上掛著些譏諷的笑,曹炳心中咯噔一下,躬著身子慌忙道,“屬下不敢,郡主息怒,不知屬下做了什麼事,惹得郡主如此?”
“你不懂麼?咯咯”轉過身,注視著曹炳,目光就如刀子一般,“官家最近與高人見面,你這供奉司大總管就一點都不知道麼?之前本郡主就跟你說過,千萬不要跟本郡主打馬虎眼,否則對誰都不好。”
曹炳低著頭,心裡卻如翻江倒海一般,最近官家與吏部侍郎郭艾秘密會面,並未能瞞過供奉司。可是當時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往死裡得罪官家也是不好,畢竟官家就是官家,郡主再強勢也還是個女人,可就是這種想法,觸犯了郡主的威嚴。曹炳沒想過辯解,如果那些花言巧語能騙得過郡主,那郡主也走不到今天這個地步了,想通後他退後兩步,拱手彎腰道,“郡主,屬下有罪,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這段時間,與官家會面的是吏部侍郎郭艾。”
“但願今後如你所言,好了,我也乏了,你退下吧,那郭艾,你應該知道怎麼處理吧?”柴可言漸行漸遠,聲音卻一字不差的落入曹炳耳中。等到柴可言消失了,曹炳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溼透了,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怕,柴可言是個女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卻有著掌控皇宮的手腕。
晚上,趙桓還在紫宸殿中欣賞著趙佶留下來的畫作,不到酉時一個訊息傳來,他整個人跌坐在椅子裡,神情痴呆。就在剛剛,黃裳領著禁軍抄了郭艾的家,郭艾本人也被打入死牢,至於罪名,更是可笑,勾結女真,背叛大宋。久久之後,趙桓憤怒了,他拍著桌子大叫道,“楊蓮,你去把曹炳找來,朕要見他!”
楊蓮大氣不敢喘,灰溜溜的跑去找人了,只是來到外邊就改成老爺步了,那神態,根本不像著急的。哎,官家到現在還不明白呢,找曹炳有什麼用,這明顯是郡主下的命令,目的就是殺雞給猴看。郡主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以後啊誰也別想繞過郡主單獨給官家出主意,誰要是再有這種心思,就跟郭艾一個下場。說起來郭侍郎也夠倒黴的,年紀輕輕,前途無量,好好地成了那個倒黴蛋。
半個時辰後,曹炳才隨著楊蓮來到紫宸殿,一看到曹炳,趙桓的怒火直往腦門上衝,指著曹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