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堂。夜幕降臨,黑鷹堂張燈結綵,宛若新年般熱鬧,長桌旁,坐著郭三彩、韓永明、海大園、李乾坤,等著趙有恭三人落座,宴席便進入正題。都是江湖中人,喝起酒來也沒那麼多講究,就是痛痛快快的吃喝。
桌上,郭三彩和李乾坤的話很多,趙有恭不時地和東方瑾聊上兩句,倒是海大園和韓永明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吃著酒肉。酒過三巡,阿朱藉口尿急出去一趟,等他回來時,便朝著趙有恭點頭笑了笑,坐下時,阿朱悄悄地朝趙有恭伸出了三根手指。
與阿朱接觸久了,自然明白她想說什麼的,是三娘到了麼?三娘如果到了,那也就是說前去韓城的沙匪回來了。
果然,就在宴席氣氛最為火熱的時候。幾個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為首之人正是二頭領項邵。此時項邵左肩一片血漬。臉上也掛著兩道傷痕,那樣子當真是落魄的很。
一見到郭三彩,項邵虎目之中竟流出了兩道熱淚,嘶啞著嗓子,哭道,“大哥,咱們上當了,上當了。。。。去了近千兄弟。只回來。。。。只回來三百多個。。。。”
郭三彩呆呆的站著,他雙眼發直,手一顫,酒碗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碗碎了,那顆心也跟著碎了,一戰去了六百多條人命,這讓他如何不心疼?郭三彩不是蠢人,為什麼會上當,又是上了誰的當?
此時廳中一片寂靜。只有趙有恭主僕二人自顧自的喝著酒吃著菜,就好像發生的事情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一般。
死死地盯著趙有恭。郭三彩握緊拳頭,猛地捶在了桌面上,這一拳含怒而發,將桌上碗盤震得嘩嘩直響,咬著嘴唇,從牙縫裡擠出句冰冷的話,“你。。。他孃的。。。。到底是誰?”
“你說呢?你一直想殺誰,某家便是誰嘍!”
趙有恭神色輕鬆,杯中有酒,筷子上夾著一塊肉。放進嘴中,很是美味。
雖未說名字,卻已經告訴答案了,郭三彩雙眼眯起,目露兇光。只是心中,猶自有些不信的,“你就是那晉陵王?”
“郭三彩,你還不是太蠢,你為禍關中二十餘載,也該活夠了吧?”
說著,趙有恭放下酒杯,左手一摸臉,將那張人皮面具揭了下來。看到那張俊朗不凡的臉,就是不信也得信了,李乾坤想的比郭三彩還要多,這趙有恭隱忍不發,如今敢露面,那廳中眾人恐怕一個也活不了了。退後兩步,李乾坤冷聲道,“小郡王,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李殿下,你也不差,敢孤身入龍門,這份膽氣也是不凡。不過可惜了,趙某人看重你的戰馬了,所以今夜只能留你陪著郭大頭領了!”
郭三彩沉眉冷笑,手慢慢摸向了腰間,“趙有恭,你莫要太囂張,忘了這是哪裡了麼?只要郭某人振臂一呼,任你三頭六臂,你也逃不出古鎮。”
“嘿嘿,郭大頭領可以試試!”
趙有恭太囂張了,幾乎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今日失去那麼多兄弟,項邵可是恨透了趙有恭,此時見他這般語出譏諷,再也忍不住,抽出腰間短刀,猛地撲了上去,“趙有恭,老子宰了你個雜種。。。。”
趙有恭雙腳不動,左手擒龍功一引,項邵身子一歪,左手改掌為爪,直接扣住項邵的脖子往桌子上一按,右手兩根筷子猛地對準項邵的腦袋插了下去。
兩根筷子脆聲而入,直接穿透了桌面,鮮紅的血不斷滴著,項邵並沒有立即死去,而是像蜈蚣一樣,輕輕顫抖著雙臂,喉嚨裡還發出一種怪異的咳咳聲。
“趙有恭。。。。你找死。。。。”
“郭三彩,你以為你們能殺了本王麼?不信,你聽!”
話音未落,黑鷹堂外響起一陣躁亂的喝罵聲,一個小頭領渾身浴血的跑了進來,“大頭領,不好了。。。。官兵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