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過了,巴魯睡得死死地。因為得到了朝思暮想的殷十娘,他征伐了太久,導致精力不濟。而其他營中士兵,也多數躺在帳中打著呼嚕。這個時候殷十娘躡手躡腳的來到了雞頭嶺。一根纖細的魚線從褙子中抽出。幫助一塊巨木後扔了下去,沒過多久,下邊就有了動靜,殷十娘扯動魚線,將繩索拉上來,隨後將繩索固定在一棵古老的喬木上。
順著繩索,鄭彪以及麾下山地營士兵順利上了雞頭嶺,也悄無聲息的潛入了香山腹地。只待時機成熟,也許一刻鐘就能破了東邊山口。直插析津府西門。上了山,鄭彪四處張望,可是沒有看到那個想要看到的人,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有種愧疚,讓殷十娘做這種事,比殺了她還可恨吧。
黎明的曙光穿透雲霧,那些女子被送下了山,因為女真軍中有著規定,決不能營中嫖娼,那也女真人已經違反了軍紀,所以更不可能將女人們留在營中了。七個女人,離開了六個,唯獨剩下殷十娘沒有蹤影。所有人都明白,殷十娘被巴魯留下了,迎接這個女人的將是悲慘的生活,巴魯不把殷十娘玩夠了,是不會放她走的。正午,溫暖的陽光灑在營帳上,有一個清秀的女子,裹著一件褙子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殷十娘想死,每當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她就覺得有萬千螞蟻在身上爬,可是,她又不能這個時候死,她自願來到香山,結果卻自殺了,女真人一定會起疑的,到時蠻子們一旦戒備起來,或許雞頭嶺的鄭將軍就藏不下去了。
香山上安安靜靜的,可對於鄭彪和殷十娘來說,這兩天時間都是一種煎熬,明知道殷十娘過著悲慘的日子,卻什麼都做不了。坐在石頭上,鄭彪一下一下的砸著石頭,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將一個無辜的女人攪進了這灘汙水中。漫長的等待後,應州的軍令終於來了,蕭妃的命令是夜裡子時對香山發動突襲,到時耶律大石將軍將親自率領四萬大軍衝擊房山,配合香山的山地營攻打析津府,但前提是山地營一定要在明日寅時之前攻破南京西門。
又是一個漫長的夜晚,巴魯發洩完自己的獸慾,心滿意足的睡下了,而殷十娘卻躲在角落裡獨自舔著一道道傷口,那些傷口不在身上,而在心裡,雖然流落到鳳凰樓,可從來沒有鄙夷過自己,可是現在,殷十娘覺得自己是天下最骯髒的女人,就算死了,也不可能清洗自己這一身的糟粕。
子時,一聲雷霆巨響炸翻了喬木林,紅色的火光沖天而起,一時間殺聲震天。巴魯在熟睡中被驚醒,而殷十娘卻默默的笑了,忍受了三天,鄭將軍終於動了,她殷十娘也該去了。
鄭彪心中有股怒火無處發洩,當衝下雞頭嶺後,他的命令是殺殺殺,喬木林中的女真人一個不留。山地營士兵奮勇而下,如一群猛虎,撲向這個可憐的百人隊,女真人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許多人還沒衝出大帳,就被砍死在床頭。鄭彪的目標很明確,他提著刀直接往最北邊的營帳衝去,突然一聲大喝,“你是何人,竟然敢侵與我大金國為敵。”
看著這個還未穿好戎裝的男人,鄭彪瞪著雙目,冷冷的笑了起來,“你就是巴魯吧,嘿嘿,某家是何人,你還沒資格知道。至於大金國,我呸,什麼時候我定**在乎過女真人的反應,告訴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南京城也將歸我定**所有,現在,狗才,納命來吧!”
巴魯大驚失色,定**來了?怎麼會這樣,之前得到的訊息,不是說定**收縮兵力,全部集中在易州和應州了麼,這些定**又是如何到香山的,難道他們是飛過來的?聽說定**來襲,巴魯早就慌了。根本沒了拼命之心,這種情況下,又哪是鄭彪這員猛將的對手。沒有三個回合,就被鄭彪一刀砍在胸口,這一刀夾雜著太多的怒火,入肉三寸看,只見皮肉外翻,骨頭全都露了出來,衝著巴魯的屍體吐口唾沫。鄭彪恨聲道,“狗東西,這般死法。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