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竟鬥了個不相上下,刀槍相擊,血流成河,府庫各處灌滿了喝罵聲、嘶吼聲、慘叫聲,短時間裡,雙方就丟下了三百餘條人命。對府庫,李助是勢在必得,而府庫得失又事關身家性命,一個硬攻,一個死守,場面相當慘烈。就一會兒的功夫,府庫守衛傷亡一半,就連韋覺也死在了亂鬥之中,馬桖童心頭一凜,暗道這般下去肯定撐不到援兵前來的,砍翻一名賊人,他舉刀喝道,“兄弟們,退到左側走廊,快退。”
洛陽府庫,分左右兩條過道,過道一場狹小,僅供兩人透過,過道後邊才是真正的存放金錢之地,如今已經關閉右側過道,僅餘左側過道,所以只要守住過道,就能守住府庫,過道狹窄,賊人就是再勇猛,也不能輕易突破的。
馬桖童領人退進過道之中,袁朗立刻領人跟了進去,李助卻沒有動,此時心中竟然冒出了一陣不安,怎麼到現在還沒看到東方瑾的人?
不好,上當了,銅駝坊那場火根本不是什麼調虎離山計,而是催促他李助趕緊過來當急先鋒的,孃的,好個狡猾的東方狐狸。此時李助已經有了撤退的念頭,可洛陽府庫就是如此,進來容易出去難,只聽府庫外幾聲巨響,無數身著紅衣黑甲的府兵衝了進來,一名持槍將領站在前頭。面如重棗。
“某家劉置使麾下副指揮室杜超。我家劉置使以得密報。早已恭候多時,爾等賊子,還不速速束手就縛?”
李助恨恨的看了一眼大廳外,他這會兒好恨,同時也有了幾分懷疑。東方瑾根本不是郭三彩的人,因為郭三彩不可能與官府同流合汙的。必須殺出去才行,如今王大頭領還矇在鼓裡呢。
李助劍法超群,出手如電。運起輕功,幾個縱躍,便割去了幾個士兵的性命。杜超也沒想到李助會如此兇悍,趕緊退去,府兵也一窩蜂的向外退,最後露出了周圍一圈長弓手,一聲令下,上百箭矢朝李助飛去,如此狹小的空間裡,李助總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安然無恙的。簌簌幾聲,肩頭和腹部中箭。不過李助也是了得,他忍住痛,長劍直刺遠處的杜超,他身法奇快,杜超吃驚之下,趕緊閃身,由於捱得太近,怕誤傷,也不能放箭。見杜超躲過去,李助心頭暗喜,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瞅準時機,身形如燕,瞬間竄出了最後一道鐵閘門。杜超氣的臉色一黑,持槍怒道,“一半人留下幫馬指揮,其餘人跟本將去追。”
逃出府庫,李助本能的朝南跑,身重兩箭,雖無性命之憂,可失血過多,還是讓他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必須找個地方療傷才行,否則非死在這裡不可。
咚咚咚,乓乓乓,一陣怪異的噪音響起,李助停住身形,這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條衚衕裡,這條衚衕很窄,兩邊青磚高牆,前邊黑不隆冬。一個持刀男子靠著牆壁,刀鞘不斷磕著牆,剛剛的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看著持刀男子,李助眼中透著嗜血的恨意。
“韓永明。。。。哦,不,你不是韓永明,你到底是什麼人,可否讓李某死得明白點?”李助自知逃生無望,別人老謀深算,步步設局,如今又在這裡等著,又豈會讓他輕易逃脫?
趙有恭扭過臉來,緩緩搖了搖頭,“對不住了,你既然不明白,那就當個糊塗鬼吧。人生難得糊塗,有的人想當個糊塗鬼都當不得,這麼說,你該謝謝我。”
李助心中有多失望,可想而知,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小心,到了此時,仍舊不願說出真正身份。有時候看似文雅的人,當他以命相搏時,會比野獸還可怕,李助就是這樣的人,當自知必死了,反而不怕死了,他拔出小腹箭矢,持劍一步步朝趙有恭走去,就算是死,也得刮對方一層皮下來。
趙有恭心頭冷笑,李助未必太過自傲了,真以為他趙某人會當個莽夫麼?此情此景,實無必要跟李助硬拼,再說,自己內力受制,真跟李助拼,吃虧的還是自己。隨著李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