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四姐兒?其實四姐兒性子如何,早就有跡象的,只是自己從來沒有留意過罷了,當年下手廢了蔡三郎,四姐兒竟然只是感謝和高興,沒有半點內疚,當年裝瘋賣傻,紈絝們打上府,四姐兒手持鐵鍬,就像一個威武的女戰士。四姐兒不是不狠,不是不堅強,只是她不想這樣罷了。
啪,趙有恭重重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蠢啊,怎麼就這麼蠢,老是覺得四姐兒柔善,竟從未想過她內心飽受多少煎熬,終於,在許益豐死的時候,她崩潰了,再也支撐不住了。從今往後,四姐兒再也不會轉圜在兄弟之間,維護整個皇族的關係了。趙有恭想殺人,如果再見到黑袍人,一定要他生不如死,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四姐兒?四姐兒拼命地在皇宮裡掙扎著,她本來就夠苦得了,為何還要摧垮她最後一道防線?
第二天,吃了點東西,趙有恭面無表情的離開了楚王府,不管怎樣,他都要去見見四姐兒的。皇宮裡,氣氛有點詭異,因為未來的駙馬爺又掛了,而且還死於同一人之手,許多人都在謠傳,其實是秦王殿下看上了帝姬,只是礙於兄妹關係不能霸佔帝姬,就用瞭如此卑劣手段,總之,帝姬不能找男人,找一個,秦王殿下就殺一個。當然,此等謠言,信者很少。不過有一個謠言非常可信,說是秦王殿下交好帝姬,讓帝姬成為打入官家一系的內應,好為將來登基做準備。
才多長時間,謠言滿天飛,趙有恭可沒心思管這些破事,一個四姐兒就夠讓人頭疼的了。許益豐剛剛死去,帝姬趙福金卻如往常一般在涼亭裡彈著琴,帝姬嘴角一直掛著點笑容,可這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慄。趙有恭遠遠看著趙福金,心中沒來由的一痛,四姐兒果然變了,她以前很少可以梳妝打扮的,今日抹了淡淡的唇彩,秀髮上多了一根金色孔雀釵,誰人淡妝抹,孔雀飛鳳凰。
美麗的四姐兒,依舊楚楚動人,她就是天地間孕育的冰晶雪蓮花,本該聖潔開放的,可現在,蓮花瓣上印了幾分嫣紅。望向西方,秋風不遠,一抹殘陽如血,就像那《廣陵散》,壓抑激盪仇恨,複雜的人生,看不清道不明。
“四姐兒,別彈了,你說過不喜歡《廣陵散》的,別彈了。。。。”說到後來,趙有恭已經控制不住自己,提高了聲調。這裡是皇宮大內,卻沒人敢阻攔趙有恭,因為他是秦王殿下,坐擁關中,收我家二十萬大軍,他儒雅不凡,俊美絕世,卻能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
聽到那近乎憤怒的吼聲,趙福金笑容更盛了,她停了手,回過頭,留給人一個時間最美的笑容,這笑容,如牡丹盛開,冠蓋京華。為何,這美如神話的笑容裡多了幾分魅惑,趙有恭的心很痛,因為四姐兒竟然懂得用美色做武器了。
“凌哥兒,你來的可真巧,小妹也正想去找你呢,過段時間汴梁河畔有金秋詩會,咱們去瞧瞧吧!”
趙有恭神色冰冷,不為所動,只是盯著趙福金,幽聲道,“四姐兒,你到底想做什麼,如果有氣,儘管朝為兄發。何必這樣,你知道大家有多擔心你麼?”
“嗯哼?”趙福金歪著小臉,好像萬分不解,“凌哥兒說什麼呢,只是一次詩會而已,去瞧瞧又何妨?”
當然。趙福金心裡還補充了一些話。擔心?誰擔心了?父皇還笑著說許益豐死就死了呢。那三哥兒等人更是來也沒來,倒是凌哥兒,又裝模作樣騙人感情了?
“趙福金,你給為兄清醒點,不管許益豐說了什麼,為兄絕不會害你的,你千萬不要。。。。”趙有恭還想再說下去,趙福金已經伸手搖了搖。“好凌哥兒,莫再說了,許益豐說什麼,小妹才不信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