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唐淼的臉色就變得陰沉了起來,他眉頭一挑,嘴角透出一絲冷笑。但凡唐淼這般做的時候,一定是動了真怒,楊再興對唐淼有些瞭解的,這位暗堂之主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當他將憤怒表現在臉上時,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揮退仵作,唐淼示意閒雜人等退出後,只留下宋雲剛和楊再興,此時楊再興也感覺的事情有點不對勁兒了,低聲問道,“唐將軍,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當然有,嘿嘿”唐淼眯起眼睛,用一種非常低沉的語調,慢慢道,“楊將軍,躺在這裡的,乃是我定**將士。。。。”
“什麼?”楊再興雙目圓睜,一臉的不信,怎麼可能呢,這可是二百三十九具屍體,也就是說二百三十九個定**將士,二百多人,那可是兩個小對多了,誰能不聲不響的滅了這麼多人?多少年了,定**南征北戰,經歷的血戰不下百次,可以說如今關中定**那是個個勇悍非凡,別說二百三十九個人,就是三十九個人,別人想一口氣不聲不響的吃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楊再興顯然是不信的,宋雲剛更是不信,咸陽附近又沒什麼荒蠻之地,要殺死二百多定**士卒,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知道楊再興不信,唐淼走到一具屍體前,拉起屍體的左臂,指著左臂外側陰聲道,“楊將軍,你自己看,此人左臂外側附有老繭,而且有微弱的塌陷,比平常人左臂外側平滑了許多。再看他左膝蓋處,也是有著厚厚的老繭,反而右膝就沒有,敢問楊將軍,什麼人才會具有這種特徵?唐某已經檢查過了,就剛剛檢查過的屍體裡邊,就有四具屍體具有相類似的特徵。哼哼,能有如此特徵的,天下間,除了我定**盾牌手,還有其他人麼?”
聽著唐淼的話,楊再興只覺得頭皮麻麻的,一股寒意從背上爬起。是啊,什麼人會具有這種特徵呢?只有定**的盾牌手,定**的盾牌因為又高又厚,所以盾牌手往往要左臂穿過盾牌上的把手,方能不脫手,這樣左臂就會緊貼盾牌內壁,當對敵發生急速碰撞時,手臂會承受巨大的撞力,時間久了,手臂外側摩擦之下,就形成老繭,由於長期經受擠壓的關係,也會比平常人平滑許多,至於左膝蓋有老繭,右膝蓋沒有,也很容易想通,每當對陣騎兵時,盾牌手要蹲下,用身子撐著盾牌,大多數人都會左膝著地。
楊再興還在想著,唐淼卻繼續說道,“楊將軍,你來看,這處箭傷,外表上看與普通傷口無異,可你看裡邊的傷口形狀,雖然結了疤,肉絲依舊有著外拉痕跡,所以這種箭傷絕不是我定**所用狼牙箭以及朝廷規格的羽箭所造成的,相比這種箭一定帶著點倒刺,而這種倒鉤羽箭也就遼人使用。根據傷口來計算,應該有三年之久,而我大宋與遼人大戰,也正是宣和三年,尤其是武州城下,我定**血戰西京十幾萬大軍,若唐某所料不錯,這箭傷應該是那次武州大戰留下來的。你再看,此人胸口刀傷,刀口深而窄,傷疤距離現在也就半年時間,這種傷口更像是西夏人的長柄刀所留下的。看種種特徵,唐某可以斷定,如今躺在這裡的不僅僅是一位定**士卒,還是一個經歷過武州大戰和征討西夏的百戰老兵!”
楊再興身子一晃,虎目中泛起一點水霧。他攤開手大吼道。“別說了!”楊再興不想再聽下去了。因為他已經相信了唐淼所說,經歷過武州大戰,又參與了征服西夏的戰爭,那可以說是定**元老級的戰士了,可這樣的老兵沒有死在戰場上,卻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關中腹地咸陽城外。楊再興是個地地道道的沙場悍將,久隨趙有恭,他深知如果殿下知道此事。會如何大怒。眉頭一皺,一把揪住了宋雲剛的袍子,“宋知縣,別告訴本將,這裡的事情你一點都不知情!”
宋雲剛嚇壞了,他從沒想過面色儒雅的楊將軍發起火來會如此可怕,如果說唐淼是一條毒蛇,那楊將軍就是一頭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