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豹痛苦的低下了頭,好久後,豆大的淚珠滴了下來,“大哥,我不懂,真的不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當年咱們三兄弟聚眾舉旗是為了什麼?要早知如此,還不如老老實實在山上當個獵戶,吃穿不繼,至少不必活得這麼累。田定沒了。大哥也這樣了。爭來爭去,爭的什麼?”
田豹很後悔,田虎也後悔,如果知道今日局面,他真的不會起兵,他寧願當個獵戶,如果是個獵戶,至少。馬靈不會死,兒子田定也不會死,兄弟也不會反目。
“二弟啊,你知道麼?老三有意與田定爭權,這我很清楚,說實話,自打田定死在趙狗賊手中後,為兄就已經決議把一切都交給老三了,可千不該萬不該這般做。。。。他連這等狼心狗肺之事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事不敢做?把擔子給田實。是為了你們好啊,至少將來還有個自保之力!”
“哥。。。。”
“好了。別哭了,都多大年紀了,讓人看見不寒磣得慌?現在啊,說什麼都晚了,權力,呵呵,是毒藥啊!”
此刻,田虎發出了一聲感慨,如果趙有恭就在眼前的話,一定會點頭同意。如今田虎的境地,與當初趙似的境地何等相似,不同的是田虎沒死,而趙似死了。趙有恭身處皇家,比任何人都清楚權力傾軋下的慘劇,權力,能創造惡魔,也能毀滅惡魔,在這場漩渦裡,沒有人能獨善其身。
田虎與田彪的矛盾已經擺在明面上,將來註定會分出個勝負,不過現在大敵當前,二人都守著最後的底線。而在南京析津府,耶律淳也在琢磨著接下來該怎麼辦。耶律淳不想自己多日來的籌劃化為烏有,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別人,都不能看著田虎覆滅於定**之手的,考慮了良久,耶律淳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韓旁騖,傳令各部,三日內調遣大軍集結白溝河,本王要威逼白玉橋和大零橋!”耶律淳這個決斷實在是太大膽了,甚至有些莽撞,如今白溝河大敗,士氣低落,相反宋軍卻士氣高漲,尤其是趙明和楊惟忠,直接布重兵於白玉橋和大零橋,這種情況下去攻白溝河一線,是不是很蠢?
韓旁騖猶豫了一下,還是躬身道,“殿下,如今大軍新敗,貿然出兵,是不是有些過於草率了?而且,趙明和楊惟忠也是難纏之人,若想奪回白玉橋和大零橋,必會傷亡慘重啊!”
韓旁騖雖然沒明著說,但已經在側面說耶律淳腦袋有點問題了,耶律淳眯著眼,目光裡滿是冷意,盯了韓旁騖一下,冷笑道,“韓旁騖,你這是在質疑本王麼?哼哼,本王有說過一定要打下白玉橋或者大零橋麼?你要做的,就是配合蕭乾,儘可能的將趙有恭和他的定**釘在白溝河一線,本王不想看到河北重新歸於大宋朝廷!”
只一句話,韓旁騖就有些明白了,看來他是有些誤解殿下了,攻打白溝河是假,牽制定**才是真啊。
耶律淳暗中定計,而在東京汴梁城裡,徽宗皇帝卻有些呆呆的歪在榻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連小劉妃的笑臉也不甚在意了。趙佶可是萬萬沒想到那個侄兒會突然出兵打下白溝河一線,有此戰功,恐怕大宋百姓又要說一句秦王殿下英勇了。趙佶想不通,為什麼那個侄兒這麼會打仗呢?原本彪悍的遼兵,在他手中彷彿不堪一擊,趙明等人曾被耶律淳打的大敗虧輸,毫無還手之力,這次卻反了過來,難道那個侄兒就真的如此厲害?
看著榻上有些呆呆的趙佶,小劉妃心中也不是個滋味兒,殿下聲望越來越足,卻也顯得趙官家越無能,明明又是嫉妒,又是憤恨的,可趙殿下立了如此大功,又不能不賞。可問題是,該賞什麼,趙殿下已經貴為秦王,手握關中,好像已經是賞無可賞了,接下來是皇太子或者皇帝?
才幾年?變得這麼快,小劉妃記得自己進宮那年,十二歲的趙有恭混跡風月場所,面見官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