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惡。就是徹底打壓新黨元佑黨人。導致朝廷一家獨大,甚至連一代鐵血宰相章惇也被迫害而死。從這方面來說,趙佶比哲宗趙煦做的差太多了。當年哲宗親政也打壓元豐黨人,可他不會一下打死,要麼貶官,要麼調職,總之朝廷各處依舊有著元豐黨人的聲音,這就給元佑黨人一個訊號。那就是要好好做事,一旦有錯,隨時有人能頂上來。所以,哲宗時期,哪怕哲宗不太修民政,剛強尚武,可依舊國朝維穩,到了趙佶上位,一切都變了,元佑黨人死的死。回老家的回老家,連個新黨人毛都沒了。這種情況下,成了一家之言,哪怕臣屬有矛盾也是私人矛盾,面對大事是他們依舊能組成一條統一陣線。所以,趙佶的眼睛差不多瞎了,耳朵也聾了,大宋朝烽煙四起,他的夢裡依舊歌舞昇平。
御花園裡,趙佶耐心的等著,等到幾位近臣到來,他又讓童貫將剛才的話敘述了一遍,其實根本沒這個必要的,只不過趙佶不曉得罷了。良久之後,趙佶沉著眉頭,有些哀怨的問道,“諸位,晉陵王佔據函谷關已成事實,又有遼國公主耶律南仙幫扶,可如何是好?還望諸位能拿個主意,這函谷關是要打,還是不打?”
蔡京心裡咯噔一下,偷偷瞧了王黼一眼,王黼故作沉思,上前兩步,拱手言道,“此事茲事體大,事關國體,又是皇家之事,臣等不敢亂言,單憑陛下做主,臣等必依陛下所言,報效皇恩,死而後已。”
王黼說完,蔡京打蛇隨棍上,老成持重道,“王相所言,甚為有理,陛下睿智,乃千古明君,心中所想,必不是臣等所能比的。”
什麼叫一唱一和?這就是,兩個宰相,將堂堂大宋皇帝玩弄於鼓掌之間,而偏偏這位徽宗皇帝還不自知,只是點著頭介面道,“朕以為此時國朝民亂四起,又有徵遼大敗,百姓苦不堪言,實在不適合大動兵戈了。哎,那晉陵王既然想要關中,就給他吧,只要他能守好關中,這大宋還是大宋,百姓能少遭點兵災,朕就是受點委屈也是值得的。”
趙佶臉上一副悲情之色,彷彿在哀痛天下蒼生,他要真的這樣想,也就好了,可事實上他只是怕了,怕再派十幾萬大軍去了,會落得個遼兵一樣的下場。如今大宋要是再損失十幾萬大軍,那可就是真的動搖國本了,那時就不是保不保關中的問題,而是能不能保住西京洛陽的問題了。而且,真怕那個侄兒借蕭芷蘊的威望與遼朝結盟,那樣大宋關中不保不說,還要平白麵對一支更為強大的聯軍,乃至河東河北也會在遼軍鐵騎籠罩之下。
誰都知道徽宗皇帝怕了,可幾個寵臣卻商量好的一般,拱手大讚道,“陛下心懷百姓,實乃天下之福、蒼生之福。。。。”
一聲聲歌功頌德,一聲聲俯首吶喊,趙佶的心情好了許多,眾臣的心情也輕鬆了許多,只有一個劉欣媛,她心中滿是冷笑,甚至是深深地厭惡。官家好蠢,這些大臣過上一些年大不了就是辭官隱退,依舊能回家做個富家翁,可官家呢?一旦趙有恭養大了,一定會揮兵出函谷,那是佔據東京汴梁城,官家一脈又能活下來幾人?皇權爭奪的路上,有的是你死我活,怕?能怕麼?你就是怕得要死也要硬著頭皮上,今日不殺別人,明日別人就會殺你,還什麼天下黎民百姓,真可笑。。。。
小劉妃有些看透這個朝廷了,如今朝廷之上,養著一群混吃等死的大臣,他們不是庸人,卻做著庸人的事。自從李伯紀被貶回老家後,可再沒人在官家面前說三道四了,小劉妃很好奇,難道官家就不覺得乏味麼,哪怕尋找一點新鮮感,也該留一個像李伯紀那樣的諍臣吧?
趙佶自然不會想那麼多,他眉頭緊鎖,想到的卻是朱家,是李師師,還有將來的關中。趙有恭是個狂夫,所以朝廷下不下封號,他都要當秦王的,他想要關中,朝廷不能不給,可趙佶終究是不甘心的,他只是流露出一點意向,便有李邦彥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