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元年十一月十九,這一天月朗星稀,萬分孤寂。范增剛跟城中富商討論了下糧食問題,今年春時大旱,到了秋天,百姓口糧不繼的情況就顯露出來了,做為同州父母官,范增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些富商大戶,本以為可以能籌措到一些糧食的,誰曾想卻白忙一場。
范增出身貧寒,也是靠著一身天賦,才能在二十四歲之齡考得殿試甲科第二名,本想可以大展拳腳造福黎民的,可當了官才發現想做點事是何等艱難。
前邊就是府衙了,范增苦笑一番,便摘下了官帽,府門就在眼前,可突然間閃出兩個身影。范增心叫不好,剛要張嘴叫喊一聲,眼前一黑,人便沒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范增慢慢睜開眼睛,他覺得身上溼漉漉的,有些冷。這是一個陰暗的房間,房間四處無窗,只有中間燃著一盞昏黃的油燈。
這是哪裡?
范增沉眉思索,想了半天后,突然抬起頭朝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吼了起來,“程頤,是不是你?”
范增能想到的也只有程頤了,在這同州城內,若說誰敢對他范增下手,那除了程頤,也沒有別人了。(未完待續。。)
第161章 陰毒與狡詐
范增的聲音本就不小,在這個封閉的房間裡,更顯刺耳。
噹啷,門應聲而開,接著門口射出一片暈黃的光,范增死死地看著門口處,漸漸地臉上浮現出一片震驚之色。走進來的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一件紅色褙子,略顯寬鬆,卻又韻味十足。
范增認識這個女人,她不是小郡王娶得側室麼?聽說這女人當初可是京城兩大魁首之一,自從隨了殿下之後,才漸漸歸於沉寂的。
“咯咯,範知州果然是個人物!”
看著這個笑靨如花的女人,范增心中驚懼萬分,他害怕的不是念奴兒,而是念奴兒身後那個男人。
晉陵王趙有恭,誰能想象得到這個紈絝子弟還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當所有人都在嘲笑他的愚蠢時,他卻談笑間將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之間。范增笑了,卻都是苦笑,“崔夫人,不知你深夜將下官找來,意欲何為?”
“無他,就是我家官人念及範知州一片才學,想讓你更好地發揮自己的才能!”說得好聽,事實上也就是想讓范增從此以後做一個傀儡罷了。
念奴兒眼波似水,分外柔和,任誰都看不出半點戾氣,只是那話語中卻透著絲不該有的陰狠。
范增沒有多想,他凝眉冷笑,朝著東南方向拱了拱手,“範某累受皇恩,做的是大宋臣子,吃的是朝廷官糧,除了官家,範某何須聽從他人。”
見范增如此耿直。念奴兒也不生氣。反而輕輕地鼓了鼓掌。“範知州果然忠義,不過你不覺得很可笑麼?”
“可笑?”范增面露不解,心中更是覺得念奴兒是在故弄玄機,所以他輕蔑的笑道,“此話何解?”
“既然範知州知道累受皇恩,那你為何偏偏忘了是誰給了你恩惠?當年若不是先帝點了你做洛川知縣,你哪裡能有今日?你說你忠心,呵呵。依我看,你也就是一個假借忠義之名,追逐名利的偽君子罷了!”
范增飽讀詩書,自有文人之傲骨,他可以死,但絕不會遭受這般侮辱。於是,范增怒了,他挑眉瞪目,大聲叱道,“胡說八道。範某如何不忠不義,如何成了那偽君子?”
“先帝逝去前。點簡王殿下為定**節度使,那態度再明顯不過,可當端王繼位,簡王殿下遭受不公時,你可曾站出來說過一句話?明知先帝心願,卻不明言,此為不忠。簡王逝去,殿下便成了先帝一脈唯一之骨血,你卻夥同京兆府故意刁難,此為不義。你說,似你這等不忠不義之徒,不是偽君子,又是什麼?”
念奴兒話語如刀,面露譏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