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過臉龐,他們卻笑得無比開心。
趙福金有些羨慕的看著那些頑童,目光裡滿是柔和,良久後,她壓著趙有恭的肩膀,小聲問道,“凌哥兒,你小時候也經常這樣麼?”
“有過,那次被爹爹打了!”
趙有恭四歲那年卻是頑皮過,不過他是冒著雪和櫻婼打雪仗,那次很不幸的染了風寒,最後趙似還把他關了好幾天。
“是不是很開心?”
“開心?當然開心,一會兒四姐兒要不要試試?”趙有恭臉上掛著淡淡的壞笑,趙福金皺皺眉頭,就覺得不會有什麼好事,乾脆的扭過了頭。
馬車緩緩而行,很快就來到了蔡河邊上的翰園,如今的翰園可絕非後世翰園可比,園中怪石林立,花草繁茂,園中建築更是結合了江南樓臺風格,雖然比不上艮嶽園,但也算得上美輪美奐了。一條小湖與南邊蔡河想通,而止水詩會,便在這湖水之上。一艘畫舫停在湖中央,幾艘小船停在岸邊,專門運送參加詩會的男女。
馬車停下,趙有恭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隨之而起的是一陣冷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趙某人運氣太好了,剛到翰園就碰上了幾個對頭。岸邊小亭子裡,幾個翩翩公子相視而笑,一看到趙有恭,他們就發出了一陣噓聲。
“哦,咱們這位開封府尹,也來參加詩會了?”
高衙內胖臉哆嗦著,打著摺扇,一臉的嘲弄之色。王騰輝歪靠柱子,同樣是一副驚異的表情,“凌哥兒,你也會作詩了?”
看到這幫子死對頭,趙有恭就沒有參加詩會的心思了,不過作為紈絝子弟,決不能弱了威風的,打著油傘,扶著趙福金下了馬車,他便朝著幾位老熟人擺了擺手,“不就是作詩,胖子聽好了。”
岸邊一頭羊
水中女子浪
誰人脫衣舞
上得鴛鴦床
此詩一出,場中一片靜默,趙福金小嘴嘟著,恨不得一腳把兄長踹湖裡去,太丟人了,不會作詩也就罷了,偏要把**楚館那些豔詩說出來。
高衙內、蔡鞗等人全都愣愣的,他們也沒想到趙有恭竟然彪悍到了這種地步,守著茂德帝姬也敢吟誦一首淫詞豔曲,好嘛,這下就算想不笑都有些難。轉眼間,高衙內就合上扇子,拍著胸口哈哈大笑起來,“趙無賴,你這叫詩?哈哈,笑死本公子了!”
趙有恭臉皮一向很厚,才不會受高胖子的刺激呢,他左手一翻,嘿嘿笑道,“高胖子,你這人啊,就是雙手一分,兩個四百五!”
宋時,九百可是罵人的話,和後世的二百五差不多。而兩個四百五,不就是九百麼?高衙內反應還算快,瞪著綠豆眼跳腳罵道,“你這個渾蛋!”
懶得理高胖子,轉身聳聳肩,趙有恭撐著油傘小湖北面走去,“四姐兒,你先去吧,為兄在外邊等你!”
趙福金也是靈巧人,她知道有高衙內等人在,趙有恭去了畫舫也是生氣,倒不如在外邊快活呢。扭頭剜了幾個衙內一眼,她撐著油傘氣呼呼的朝小船走去,“凌哥兒,別走遠了,過會兒小妹就出來!”
聽趙福金安慰的話,趙有恭嘿嘿直笑,這丫頭太天真了,等上了畫舫,那些大家公子還不可著勁兒的圍著她轉,到時豈是她想走就能走的?
細雨濛濛,草色溼潤,離畫舫越來越遠,周圍卻是越來越安寧,眼前垂柳依依,雨水順著碧綠的柳葉低落,猶如一顆顆的珍珠。簷下雨水成溪,清泉流於青石之上,每走一步,便會多一分的感受。
梅雨朦朧,裹著幾分憂思,浸淫在這柔和的雨幕中,那一分微涼,正是迷人的初夏。
醉心亭,如水如畫,風雨中的君子,它傲然獨立,不知走過了多少春夏秋冬。
此時,一個紫衫女子靜靜地站在亭中,她的面前一疊畫紙,幾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