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了麼?”
聽著趙有恭柔軟的話,拓跋輕雲怔了下,她頭也沒回,輕輕地呼了口氣,“你早該想到的,當你在山巔上惺惺作態時,我們的交情就斷了。從今往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們之間,只有利益,當有一天,你威脅到我銀州党項時,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趙有恭無法辯駁,也無法去責怪拓跋輕雲,因為他們誰都不知道對與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揹負,“輕雲,無論今後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不會怪你。”
趙有恭沒有騙拓跋輕雲,他真的不會怪,因為拓跋輕雲有著自己的揹負,她從出生開始就是銀州党項的公主,其地位一點都不比李清露差。身居其為,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她必須為身後千千萬萬的党項兒女著想,二他趙某人也要為自己的出身負責。
聽著趙有恭的話,拓跋輕雲略帶些譏諷的撇了撇嘴,可笑著笑著又有種想哭的衝動,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能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已經非常難得了。站直身子,她朝懷中摸了摸,好一會兒,才摸出一把摺扇,“趙有恭,我拓跋輕雲這一生想過的男人只有你,卻也不值得,一切因它而起,那也該由它結束!”說這話,素手一甩,那把摺扇迎著寒風飄向了山下,那裡是一處峭壁,下邊是終年不凍的渭河支流。
拓跋輕雲走的決然,甚至有些瀟灑,這一次,她斬斷所有思緒,也拋去了許多的念想。從今天開始,這個男人要走出她的腦海。
趙有恭怔怔的望著拓跋輕雲越來越模糊的背影,猶記得第一次相見,那個面板有些黝黑的異族女子,腰垮彎刀,言辭傲慢,那時的她,就像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可實際上她卻聰慧無比。山風呼嘯,久久不散,誰能想到相識之人會變成如今這副光景。
人生就是如此充滿了變數,也許今天還是朋友,明日就成了敵人,也許今天還是敵人,明日就成了親人。古老的關中大地,黃沙無情的肆虐,攪動著不太平靜的心,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按照自己的心情做事?看著山下奔湧的河流,就像一條小小的銀蛇,眉頭皺起,想了想,沿著山邊小道繞了下去。
阿朱離開大雄寶殿,本以為公子會在外邊等著的,誰曾想卻沒了蹤影。阿朱沒有去漫山遍野的找,而是坐在大雄寶殿外等了起來,她一直耐心的等著,一刻鐘、半個時辰。。。。直到一個時辰以後,趙有恭才姍姍返回。
“公子,你去哪了?”阿朱嘟著小嘴,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呵呵,看你虔誠禮佛,不好打擾,去寺外叨擾了幾位小娘子”趙有恭拉住阿朱的手,笑嘻嘻的朝寺外走去,阿朱自是不信的,歪著頭想了想,才哼道,“信你才怪,公子端的會騙人。”
“不信拉倒,快走了,難道今晚也不想搶東西了?”
“呀,才不是呢,婢子要第一個去的,公子不準搶!”阿朱可是恨透了那個莫貪官,她一定要讓莫貪官心疼到吐血。
臘月初八,漫步星辰,半月當空,宣和二年的關中大地,缺水。春夏無雨,冬日無雪,本是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可偏偏長安城裡起了火,不知是什麼原因,南城啟廈門附近的通濟坊起了火,也是邪門,這場火不少別處,專燒永安大車行。這永安大車行不僅僅是車行,還是個很大的倉庫,長安城裡許多客商都會把貨物寄存在此處,而大車行的主人叫做卓信,這卓信可是莫青河的小舅子,再加上車行也關係到莫大知府的紅利,所以一聽車行起火,莫大知府一下就急紅了眼,吩咐城內兵丁和附近百姓前去救火。
不得不說莫青河反應有點過頭了,其實不管多大的火只要先控制主火勢,再讓兵丁維持秩序,不要亂起來就好。可偏偏莫青河光想著救火,忘了會起亂子,附近住戶可不知道火勢會不會蔓延到自己家,一個個全都抱著財物往外跑,弄得南城亂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