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沒說不讓攤主去別處賣,否則攤主非哭著跪下來不可。
霸佔了攤位,主僕二人學著炒栗子,結果半天倆人都弄了個灰頭土臉。還是阿九機靈,炒了兩次,就把握好了火候,而趙有恭呢,一看沒有炒栗子的天賦,乾脆拿著條毛巾吆喝了起來。
“南來的,北往的,過路的,喝茶的,都過來看看嘍,剛出鍋的栗子,香又甜,不香不甜不要錢!”
“都來瞧瞧嘍,剛出鍋的栗子五文錢,不好吃是混蛋!”
趙小郡王長得俊朗,嗓門也不小,這一吆喝起來,隔老遠都能聽見。更要命的是,這個攤位離著擷芳樓本就不遠,只一會兒,就傳進了念奴兒耳中。
獨倚窗前,小檀在旁邊幫忙打著扇子,手中一本書,卻是無心觀看。伸出頷首,瞅瞅遠處吆喝的男子,念奴兒撲哧一笑,風情萬種的指道,“小檀,你說咱們這位小官人又要作甚呢?”
“。。。。”小檀很是無語,撅著小嘴回道,“崔姐兒都不曉得,婢子更不曉得了,會不會小郡王專程為你炒栗子的呢?”
“盡會胡說八道,他啊,要是真有這麼好心,倒也好了!”念奴兒覺得小郡王賣栗子,就是在賣么蛾子,人家官家弄個買賣街賣的是藝術,他賣的傻氣。
哎,真可憐,這麼久了,都沒人光顧,可見路人大都認識這位開封府頭狼的。嘆口氣,放下書,念奴兒從荷包中點出了十幾枚銅錢。
“小檀,下去買些栗子吧,莫讓咱家小官人太心碎了!”
“咯咯,崔姐兒還是心疼了哦!”
“鬼丫頭,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白了一眼,念奴兒繼續看書,小檀則蹦蹦跳跳的下了樓。
趙有恭賣勁的吆喝著,最後喚來的卻是老熟人小檀,小丫頭伸出潔白的小手,抖著十幾枚銅錢,張口就是兩斤。
兩斤就兩斤了,等拿出秤來,趙有恭直接傻眼了,二十一世紀的秤他還明白,這大宋朝的秤是第一次玩啊,扔進一堆栗子,看著撐杆上的點點,半天沒琢磨出頭緒來。小檀站攤位前一個勁兒偷笑,只一眼他便瞧出小郡王玩不了秤了。正打算幫幫手,便看到趙小郡王扔了秤胡亂塞了些栗子,風風火火的擺了擺手。
“第一次,多多贈送,小娘子快快回去嘗一嘗。。。。”
“。。。。”這位小官人,腦瓜子轉的倒快。
小檀一走,趙有恭便將拿著鐵勺忙活的阿九拽了過來,看看小臉黑乎乎的丫頭,他很認真的問道,“阿九,認秤不?”
本以為阿九窮苦人家出身,該認得秤的,誰曾想這丫頭很乾脆的搖了搖頭。主僕二人大眼瞪小眼,到了這時,他們才發現自己有多蠢。
早知道這麼麻煩,乾脆弄個包子鋪折騰了,賣包子論個,那總不會出錯了吧。剛琢磨了下,趙有恭又失望了,好像他和阿九都不會包包子,弄個包子鋪也是白弄。
阿九可憐兮兮的站在一旁,趙有恭坐在破凳子上琢磨那個秤,就在這時,攤位前傳來一串悅耳的聲音。
“這栗子怎麼賣的?”
聲音的主人十六七歲的年齡,烏黑的柳眉,狹長的鳳眼,眸中似水,一張朱唇粉而薄嫩。身著藍色花格紗衫,雖然老舊,卻是得體,挎一個竹籃,籃中有青菜、木耳之物。
好一個小家碧玉,這世間,大家閨秀有大家閨秀的風雅,小家碧玉有小家碧玉的柔順,總之,趙小郡王看得很入神。
“老闆,栗子怎麼賣的?”
又是一聲追問,趙有恭總算回過了神,他丟下秤,搭著破毛巾呵呵笑道,“五文錢一斤,娘子要幾斤?”
“噗!”女子噗嗤一樂,還是第一次見如此賣栗子的,五文錢一斤還不賠死,再說,這買栗子頂多兩斤,哪有多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