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前說起。
臘月十九,三萬金國鐵騎在完顏宗翰的帶領下直撲滄州北部小南河。按照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為了保住南部滄州,定要發兵攻打大金國後方的,可完顏宗翰在打下小南河後,等了足有一天時間,依舊沒等來南京方面的援兵。南京城裡,童貫壓著手下部將,就是不出兵,他非常清楚所部兵馬的極限在哪裡,守城綽綽有餘,出城陣地交鋒,自尋死路。河北之地,平原廣闊,這地方簡直就是騎兵的天堂,而恰恰大宋缺的就是騎兵。當年與西夏人交手的時候,就曾經吃過教訓,所以如沒有必要,決不能隨意出兵與金國鐵騎硬碰硬的。
童貫這邊按兵不動,底下的人卻炸了鍋,要知道,官家的聖諭早已經下達了,你童樞密還不發病,這不是抗旨不遵麼?
滄州府方面請求援兵的信雪花般飛到汴梁城裡,趙佶看了除了憤怒還是憤怒,坐在龍椅之上,他手拍扶手大怒道,“反了,反了,這童貫竟然置滄州百姓於不顧,任由女真蠻子南下,當真是可惡,當真是該殺。”
趙官家大為光火,殿中文武也是大氣都不敢喘,王黼面上帶著點笑容,他可不管童貫的處境,只要童貫惹得官家不高興就是好事。這童貫與蔡京老匹夫走的太近了,如果能借此機會,一舉拿下童貫,那絕對是好事一件。等著趙佶火氣小了,王黼出列拱手道,“陛下,童貫拒不發兵,累我大宋百姓罹難,其人難辭其咎,臣建議撤童貫樞密使一職,捉拿回京,以正國法。”
如今蔡京退居幕後,雖然有蔡鞗擔當大任,可蔡鞗年紀小,為人陰鷙,這朝中影響力自然是越來越小,而王黼呢,長袖善舞,善於結交,這威望自然是越來越足,大有蓋過蔡鞗的勢頭,如今王相出列指責童貫,戶部、吏部不少官員紛紛出列附和,一時間童貫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也就是童貫不在京中,要是讓他看到這種場景,還不知道會做何感想呢。自己在前邊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麼抵擋女真人,後方的人卻想著法的搞內鬥。
群臣聲討童貫,高俅卻是大皺眉頭。高俅雖無大財,可是任太尉多年,多少懂得些基本的軍事理念,這臨陣換帥可是兵家大忌啊,更何況是南京這樣重要的地方。出於保守,高俅出列道,“還請官家暫歇雷霆之怒,童貫此舉雖有不妥之處,但也情有可原,南京方面時局複雜,想必是出於什麼考慮,才沒有發兵。官家無需動怒,只要再發軍令,陳述厲害,童貫定會遵命行事的。”
高俅發言,早已等候的多時的蔡攸迫不及待的站了出來,他拱手言道,“啟稟官家,高太尉所言甚是,如今大敵當年,當以穩妥為主,如何能先斬大將?王相所言,實在是居心叵測。”
說完話蔡攸陰測測的掃了王黼一眼,哼哼,姓王的太心急了,蔡京還沒掛呢,就想著爭權了,就算蔡京死了,也輪不到他王黼呢,至於蔡鞗,一個無能紈絝,心思狹隘,又能成得了什麼大事?蔡攸幫童貫說話,那絕對不是為了童貫,而是為了自己,總之王黼支援的,他一概反對,以前二人站在一條戰線上,那是因為蔡京的存在,現在蔡京行將入土,合作關係也該到此結束了。
高俅和蔡攸為官多年,都有自己的一幫子親信。於是這些人出列附和。一時間竟蓋過了王黼。如此情景。王黼恨得牙根直癢癢,蔡大郎當真是夠狠,竟然要保住童貫,“蔡樞密,你倒是說說,本官到底如何居心叵測了?”
“哼哼,臨陣換將兵家大忌,你王相博覽群書。如此淺顯的道理還不懂麼?如今關鍵時刻,你不勸諸臣顧全大局,反倒要殺童貫,不是居心叵測是什麼?哼哼,蔡某人實在是懷疑你,是不是收了完顏宗望什麼好處,否則為什麼處處向著女真蠻子?”
蔡攸言辭鋒利,句句威逼王黼。一時間王黼被氣的夠嗆,可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臨陣換將兵家大忌是個人都知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