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牛竹肩負著洗碗的重任。面對堆積如山的鍋碗瓢盆,兩個人不禁同時發出一聲嘆息。
牛竹用力搓著油膩的盤子,問道:“白兄弟,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學到呼風喚雨的本事?”
“那要看你師父什麼時候能砍斷那棵樹了。”蘇季一邊沖洗盤子,一邊說道:“牛老弟,你既然已經行過拜師禮,你師父怎麼還讓你在這裡打雜?”
“師父說讓我先從記名弟子做起,如果表現好的話,再考慮讓我成為入室弟子。所以現在我得加倍努力才行!”
說著,牛竹低下頭,手上加快了速度,愈發埋頭苦幹起來。
洗完最後一個盤子的時候,已是夜深人靜。由於實在太困,兩個人連房間也懶得回,直接坐在水池邊打起盹來。
然而,二人剛睡著沒多久,忽聽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
敲門聲很大,頓時驚醒二人的好夢。
牛竹揉了揉眼睛,起身卸下木閂,伴隨吱呀一聲響,房門緩緩開啟……
門外,一位白衣青年手提大紅燈籠,緩緩走了進來。
“表哥?”牛竹一臉驚喜地問:“你怎麼來了?”
殷久悠厭惡地瞥了牛竹一眼,一本正經地說:
“現在我是傳音閣弟子,你該叫我師兄。”
聽見表哥陌生的語氣,牛竹一時間不知所措。
蘇季慢悠悠地走到門邊,打量著殷久悠,打著哈欠問道:
“師兄,這麼晚來有何貴幹?”
殷久悠揚聲道:“虢少爺剛才被噩夢驚醒,突然感覺肚子餓,想吃頓夜宵壓壓驚。他讓我命你們趕快做一道燕窩雪蓮子羹,連夜送上山去。”
蘇季微微闔目,想不到這個殷久悠,居然這麼快就成了那個虢少爺傳話的走狗,不禁皺眉道:“你知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再過倆時辰就該吃早飯了!”
“沒辦法,我只是奉命行事。”殷久悠一臉無奈地聳了聳肩,目光環顧四周,道:“我看現在臨時找別人只怕來不及了,你們兩個儘量快點做,越快越好。順便提醒你們一句,虢少爺目前雖然和你們一樣是記名弟子,但他可是闡教的貴客。你們要是得罪了他,小心吃不了兜著走!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殷久悠把兩個人冷在原地,揚長而去。
“表哥……”
牛竹望著殷久悠的背影,呆呆地愣在原地。
蘇季搖搖頭道:“牛老弟,你還不明白嗎?自從被選為記名弟子的那一刻起,那個人就再也不是你表哥了。”
牛竹臉色凝重,嘆息道:“那個虢少爺是一個叫虢石父的大官的兒子,我們確實得罪不起。”
蘇季不屑地哼了一聲道:“他爹是虢石父,我爹還是兮伯吉甫呢!”
“白兄弟,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說著,牛竹開始動手準備食材,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湯鍋架上爐灶。
蘇季眼珠子一轉,推門走了出去,回來的時候,只見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雪蓮子羹已經做好了。
“師父教過燕窩雪蓮子羹的做法,這羹雖然名貴,做起來並不難。”牛竹遞給蘇季一個勺子,道:“白兄弟,嚐嚐我的手藝。”
蘇季品了一口,點頭道:“味道倒是不錯,美中不足少了一樣材料。”
說著,蘇季將一把豆子扔進搗藥罐,用藥杵搗成粉末。
“巴豆!”牛竹走過去一看,驚呼道:“原來你剛才到外面就是去找這個!”
蘇季邊搗邊說:“那個姓虢的那麼囂張,你難道不想出口氣?”
牛竹面露難色,撓了撓頭,說:“巴豆會吃壞肚子!不行!絕對不行!就算吐口水也不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