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疑惑的時候,身邊阿遇突然怒吼了一聲,提了劍不由分說的就追著那幾個大漢氣勢洶洶的殺了過去,那架勢是來真的,這變故發生的太快,我來不及阻止,只猜想阿遇和那夥人估計有仇,眼下阿遇這副完全失控的樣子我根本控制不了,當機立斷下只能掉頭就去找容乾。
我邊跑邊覺得心煩,不在預料範圍內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發生,跟唱連環戲一樣,快的我沒有招架之力,更來不及仔細思考,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按照我小說裡的套路來進展,尤其是在我的身邊還有一個來龍去脈都根本不瞭解的原創角色,沒有情報握在手裡,我心裡總覺得不踏實,就算好感度刷爆表,我也不踏實。
等我找到容乾,跟他一同趕往之前阿遇追去的那個方向時,長廊的盡頭是一間再平常不過的客房,而此刻那間客房藏在陰影裡,房門半掩,在門口我就聞見裡頭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傳來出來。身邊容乾伸出手臂攔在我面前,半個身子先走一步在我前面,一邊用劍鞘將門推開了一些。
房內一扇方窗,刺目天光照射進來溢的混混沌沌,阿遇提劍的身影逆光站在房間中央,垂下的劍刃上淌著新鮮粘稠的熱血,他聽見開門的聲音,頭微微一偏向我們望來,一潭死水一樣的瞳仁看的我沒來由的心裡一涼——那是死人才會有的眼神。
房間地板上橫七豎八的都是之前那些大漢的肢體碎塊,鋪天蓋地的腥臭肆虐著我的五臟六腑,我強忍下彎腰嘔吐的衝動,看見僅剩下的唯一一個大漢,或者說是半個,因為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已經分開了,中間斷裂的脊椎連著模糊血肉,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扯著阿遇的衣襬,口中含糊不清的嘶吼著,“你死定了……死定了……你敢跟……暮劍……山莊作對……”
暮劍山莊?
我一怔,就這須臾的一刻,那邊阿遇已經手起刀落,一劍下去,將那人扯著他衣襬的手齊齊斬斷,然後跟對待垃圾一樣,揚起腳將那截斷手往旁邊一踢。
“阿遇。”我聽見容乾低沉的聲音,像是試圖拉回阿遇已經暴走的理智,阿遇提劍的那隻手臂搖搖晃晃的,他身子一斜,忽然靠上容乾胸膛,唇邊扯開一個虛幻至極的笑容,近乎瘋狂。
“暮劍山莊……容乾你聽見了嗎?是暮劍山莊……”阿遇喃喃道,然後突然開始大笑,“暮劍山莊!竟是暮劍山莊!”
容乾沉默不語站著,一動不動,阿遇笑的整個人都在顫抖,他那雙沾滿了血的手按在了自己臉上,隨著指尖下滑印出一道道駭人的血跡,我不懂他的狂喜從何而來,只知道面前這個阿遇,與我從前所認識的那個阿遇,判若兩人。
我從進門那刻起就呆在原地,直覺告訴我這是屬於他們兩個的恩怨情仇,也許是關於阿遇的身世與慘痛的過去,我不知始末,更無權插手,視線一轉,看見房間角落裡那幾個麻袋的袋口已經敞開,一個個小腦袋從袋口露了出來。
☆、勾魂堂堂
那些麻袋裡面裝的都是一個個還不足十歲的孩子,男女都有,張張小臉上都是他們那個年齡不該有的深度的絕望和呆滯,即便被我們救了出來,仍是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不懂行動。我洗了毛巾給他們擦臉,那邊容乾阻止阿遇破門而出失敗後,直接一個手刀砍暈了他。
我望著滿屋的狼藉犯愁,小聲說道,“這案發現場需要清理嗎?”話音一出我才發現自己聲音顫抖的厲害,饒是之前費力佯裝出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但聲由心發,它毫無保留的出賣了我。
這就是江湖啊,不是我生活長大的那個文明法制社會,而是生殺鮮血都是常事,走錯一步就會將命都搭進去的江湖啊。
“我們要趕緊走。”容乾將阿遇背起來,而我拉著其中一個孩子的手仍是猶豫不定。
“那這些孩子呢?”
容乾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