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墨摸著身上被捆著的繩子,拍了拍黑眼鏡肩膀。 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哥,放我下來。” “別亂動,黑爺正在鍛鍊身體,你此刻的作用就是沙包。” 黑眼鏡腳步沒有停下來,穩穩地揹著吳墨,拖著腿,十分緩慢地在通道里前行。 至於前方到底通向何處,他也不是很清楚。 吳墨能感受到黑眼鏡的腳步很慢。 他心知,對方肯定是受了傷。 否則以他的實力即便不是健步如飛,也不會如此緩慢。 這速度,就是一個八十歲的小腳老太太,恐怕也會超越他。 吳墨眉頭緊鎖,身體輕微動了一下。 黑眼鏡一個踉蹌,差點站立不穩。 停住腳步,無奈地開口道:“你,能行嗎?” “不行也沒辦法,哥,你要價太高了,這揹我,是不是按腳步算錢?” 吳墨一聲輕笑,輕按黑眼鏡肩膀。 嘆息一聲,“累不怕,窮太可怕了,兄弟我怕出去還不起,你堵家門要債。” 黑眼鏡拗不過吳墨,解開腰間繩索,慢慢地將吳墨放下來。 兩人坐在漆黑的通道里,大口喘著粗氣。 “哥,謝了。” 這聲謝,吳墨說的很輕鬆,但是他卻把這件事牢牢地記在心裡。 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從呼吸中,他感受到黑眼鏡很疲勞,是那種透支體力的感覺。 吳墨不清楚,黑眼鏡到底是怎麼樣找到自己,將自己背出來的。 但是他不用想都知道,對方肯定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這讓他感覺心裡沉甸甸的。 隨即又灑然一笑,暗道:“算了,不糾結了,不就是命嗎?自己早晚會還回去的。” 想通之後,吳墨開口說道:“哥,這是哪裡?我們現在有沒有方向?” “不知道,除了這根繩子,別的裝備都丟了。” 黑眼鏡靠在通道牆壁上,閉著眼睛,快速調節呼吸,想讓自己儘快恢復體力。 “靠,包丟了,這下不好從空間拿東西。” 吳墨有些頭疼,黑眼鏡比耗子都精明。 這傢伙要是發現什麼,到時候可不好解釋。 總不能說自己是魔術家,擅長空手套白狼? 想到黑眼鏡胳膊上的傷口,吳墨皺了皺眉。 艱難地將手伸進褲兜,裝作拿東西,實際上卻是從空間裡拿出一捆紗布。 感受到吳墨的動作,黑眼鏡睜開眼睛。 聲音裡明顯帶著調侃,“又憋不住了?用不用哥哥幫忙?” “滾!” 吳墨休息片刻,感覺身體有所恢復,直起身體,將手摸向旁邊黑眼鏡。 嘴裡不閒著,說道:“別廢話,過來,讓爺好好摸摸,看看你值幾個錢。” 說話間,他一把抓住黑眼鏡的胳膊,拿著紗布開始包紮起來。 黑暗裡,他也看不清楚黑眼鏡到底哪裡受傷。 只能憑藉著手上感覺,不管不顧地開始包紮。 兩個胳膊很快包紮結束,他想著黑眼鏡走得很慢,會不會腿也受傷? 手剛放到腿上,就被黑眼鏡按住。 那賤嗖嗖地聲音響了起來,“爺賣藝不賣身,你要出多錢?” “我靠!” 吳墨一陣惡寒。 就算是黑暗中,憑藉著說話方位,他還是很準確地將半卷紗布,完整地塞進黑眼鏡口中。 半小時後,兩人艱難地開始前行。 吳墨藉口兜裡還有一個壓縮餅乾,和黑眼鏡兩人愣是挺了兩天。 不斷在漆黑通道里爬行,累了就休息片刻,緊接著又繼續前進。 當前方出現一絲亮光時,吳墨都有些恍惚,以為自己出現幻覺。 當兩人從裡面跳出來那一刻,吳墨甚至感覺,自己又重新回到了人間。 “小墨!” 一聲驚呼從角落裡傳來。 隨即一個身影衝了過來,沒等吳墨看清楚是誰,就被人緊緊地摟在懷裡。 連續在黑暗裡前行,吳墨的眼睛一時有些不適應亮度。 整個人一激靈,身體本能地想要攻擊。 可感受到那熟悉的溫度,他又停止動作,疑惑地喊道:“哥?” 這時吳墨才看清楚,抱住自己的是老哥吳斜。 他剛要繼續說話,耳朵一疼。 緊跟著解連環那親切的問候聲,在洞穴裡來回飄蕩。 “癟犢子,兔崽子,你他孃的真是行事啊?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長輩也敢打?” 這一連串罵聲,充分說明,解連環身體情況不錯。 長長一句話,愣是中間沒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