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 白瑪意識即將陷入黑暗。 心中不捨和擔憂讓她再一次睜開眼睛。 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量看了眼兒子。 隨後進入了長眠狀態。 男子木然地坐在地上,深陷的雙眼空洞無神,渾身上下透出絕望和麻木。 他靜靜地望著白瑪,嘴裡慢慢地溢位血沫。 文成公主身體不斷顫抖。 她再一次體會到當初的痛苦。 恨意和憤怒由心底不斷滋生,四蹄緊緊地抓住冰塊,彷彿它們就是傷害白瑪的罪魁禍首。 小官哭聲依舊嘹亮。 似乎在哭母親,又似乎在哭自己未來的悲慘遭遇。 三天三夜。 男人和文成公主始終陪伴在白瑪身邊。 除了喂小官吃奶或者換尿布外,再無任何動作。 離別的痛苦只有當事人才能感受到。 但是在捨不得,終有分別的一天。 男子對風水術非常瞭解。 他在藏海花群裡尋到一處風水不錯,景色優美,不會被人打擾到地方。 然後開始挖坑。 此處雪山,到處都是硬土和冰塊。 挖坑難度堪比空手掰鐵。 男子根本不在意這些,他只想要妻子能在一處不被人吵到的地方安息。 然後慢慢地等著兒子長大,與她重逢。 男人雙手挖坑,文成公主四蹄刨坑。 一人半獸弄的手上全都破損,也沒有吭一聲。 坑挖好了。 男子脫下自己身上的棉袍,十分細心的鋪在坑下面,又仔細整理一番,唯恐妻子睡的不舒服。 一切準備就緒。 他抱著小官,一家三口最後一次靠在一起感受彼此。 隨後將小官放在地上,彎腰抱起白瑪。 他宛如抱著最珍貴的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將她送入到坑裡。 雪不斷往坑裡填。 白瑪的身子一點點消失不見了。 活著的三個人又陪了白瑪幾天,最終不得不離開這讓人傷心的地方。 沒有辦法,小官還小,繼續留在這裡,結局很有可能不美妙。 回程路上悽悽慘慘。 男人和文成公主都像是失了魂。 不知道去哪裡? 也不知道未來會如何? 突然有一天,男子猛然間想起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倘若他未來出現意外? 誰能替自己告訴兒子,母親所在之處呢? 家族? 不可能。 他們絕對會抹去任何痕跡,不讓孩子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又將目光移到文成公主身上。 盯了良久嘆了口氣。 怪物雖然重感情,但是不會說話和表達,也不是一個好託付的物件。 思來想去,最後一狠心,決定返回喇嘛廟求助高僧。 有了目標有了動力。 他們跋山涉水再一次返回了喇嘛廟。 文成公主進不去廟門,只能躲在山下往上看。 她狀態也很差。 陪著男子尋找藏海花的路上,詛咒的力量早就爆發了。 幾乎走一步都疼痛難忍。 要不是憑藉著不怕死的精神和對白瑪的愛,她早就先白瑪一步陷入昏迷和長眠了。 又等了男子幾天,等回來的卻是告別。 男人要走了。 他要帶著兒子回自己的家族。 畢竟國人對認祖歸宗和落葉歸根很看重。 他蹲在地上盯著文成公主,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 沉思良久,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一,文成公主跟他一起離開。 不過弊端很大。 自己家族規矩甚嚴,文成公主過去很容易遭遇不測,甚至被人控制。 二,文成公主留在喜馬拉雅山區。 只不過這樣代表著他們會分別,未來能否遇見全憑天意。 他沒有隱瞞,將利弊詳細地講述一遍。 彷彿文成公主不是怪獸,而是他的朋友。 實話實說。 倘若不是詛咒原因,文成公主高低會選擇跟男人一起離開。 不為別的,只為了小官。 白瑪不在了,小官就是她唯一的親人。 她怎麼能忍心離開孩子呢? 可問題很嚴峻,現實條件根本不允許她邁出喜馬拉雅山脈。 又怎麼能跟男子一同離開呢? 把小官搶下來,讓男子滾蛋? 太扯犢子了。 先不說自己有沒有能力做到。 縱然真成了,誰養大孩子? 權衡利弊,孩子還是交給父親更合適。 男子留給文成公主三天時間考慮,時間一到立馬離開這裡。 又是三天。 文成公主哪都不去,就趴在小官身邊寸步不離。 她不錯眼地盯著小官,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