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路還算好走。 陳雪寒作為嚮導一直走在最前面,領著眾人往無人區前進。 雪地不比平常道路。 下面隱藏無數危機,不是有經驗的人恐怕根本注意不到。 幸好一隊人馬中,像張麒麟和黑眼鏡這種經驗豐富的人有很多。 吭哧癟肚走了一天,消耗的精力比跑馬拉松還累。 眼瞅天色黑了下來。 陳雪寒跟蘇難提議,儘快找個可以躲避風雪的地方安營紮寨。 否則半夜突降大雪,隊伍很可能會出現損傷。 蘇難將吳墨和張海客請了過來,詢問一下兩人意見。 三人湊在一起,用身體擋住寒風,艱難地翻看手中地圖。 這東西可是寶貝,真丟了會要人命的。 據陳雪寒的說法。 他們現在走的這條路,是幾十年前馬幫人員運送貨物時走的一條通道。 繼續前行一公里左右,有一個山洞是當年馬幫人員的落腳點。 自打建國後,馬幫這種行業很快就消失了。 因此他也不敢確定,幾十年前避難地方是否依舊存在? 會不會因為天災等各種原因出現坍塌毀滅? 吳墨一錘定音,“先去看看,實在不行在旁邊搜尋一圈,找個能熬一宿的地方,先度過去再說。” 蘇難小心翼翼地把地圖塞進懷裡,“我沒意見。” 張海客也同意這個看法。 隊伍繼續前行。 往日一公里距離對他們來說,幾分鐘也就走到了。 如今一公里? 他們足足走了一個半小時,還是努力加快了速度。 或許雪山神明始終庇佑他的子民。 落腳地點只是被積雪蓋住,並沒有坍塌倒閉。 山洞不小,容納百人綽綽有餘。 裡面雕琢痕跡非常明顯。 應該是馬幫人員,又或者是早期的土匪,將此處當成落腳地。 人多的好處,此刻總算是體現出來了。 大家齊上陣,很快將山洞清理乾淨,又在周圍設上陷阱,防止野獸半夜誤闖。 全都結束,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篝火點燃後,山洞裡漸漸暖和起來。 眾人圍坐在篝火旁,一邊吃飯一邊烘衣服烤鞋。 頃刻之間,無數味道攪和在一起,整個洞穴裡充滿了人情味兒。 吳墨往嘴裡扒拉著牛肉罐頭,斜撇黑眼鏡一眼,哼了一聲,“我說黑爺,你能不能把腳往旁邊挪一挪?” “我這牛肉罐頭裡有鹹鹽,不需要你給我新增佐料。” 黑眼鏡不僅不羞恥,反倒是一使勁兒把襪子脫下來搭在前邊樹枝上。 理直氣壯地說道:“二爺,雪天寒氣逼人,烤烤火有助於身體健康,像我這種沒人關心的,只能自己照顧自己了…” 他的話陰陽怪氣兒,活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吳墨停下吃飯動作。 瞅了他一眼,心裡琢磨這傢伙又抽什麼風? 一整天光忙著趕路。 一句話也沒跟他說,也沒惹到他。 他犯什麼病? 難不成被寒風吹到腦子凍傻了? 算了,有病就有病,他也不是第一天不正常了。 吳墨懶得跟黑眼鏡廢話,瞪了他一眼繼續往嘴裡刨食。 解語花遞過一壺水,輕聲道:“二爺,喝點熱水。” “多謝。” 吳墨接過水壺也沒客氣,一口氣喝光半壺水。 為了不讓人注意,他們相互之間特別注意稱呼和態度。 張麒麟表現的最為自然。 他靜靜地坐在角落裡,將花錢僱傭的保鏢身份拿捏地十分到位。 酒足飯飽,身體暖和了,洞穴裡說話聲音也開始響了起來。 兩三個人湊一對兒,三五個人聚一夥兒,互相靠在一起聊聊感興趣的事情,緩解身體和精神上的疲憊感。 吳墨幾人正在閒聊,一道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從身後傳來。 “嗨,兩位林先生,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加入你們的聊天?” 幾人扭頭向後望去。 就見蘇難隊伍裡的德國領頭人奧斯卡,正端著水壺一臉笑意地望著他們。 吳墨和林楓兩個互相使了個眼色。 心裡同時浮現出一個想法,這個德國佬他孃的想要幹什麼? 林楓一聳肩,毫不在意地說道:“大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奧斯卡先生既然有興趣,不妨坐下來一起聊聊。” “謝謝。”奧斯卡笑呵呵地道謝,隨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龐大地身軀壯像頭熊,差點將吳斜撞倒了。 吳墨心裡頓時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