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花做夢都想不到,自己這輩子還會有被人指著鼻子訓斥,卻連個屁都不敢吭的時候。
餘光瞄向牆角一排站著的四個罪魁禍首,只覺得頭大如鬥。
神經噗噗跳的像是被人用槍突突了一遍。
“你們是怎麼當家長的?這幾個孩子都是好苗子,被你們糟蹋成什麼樣了……”
“家長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你們得跟學校配合啊,怎麼能糊鬧任著他們的性子呢?”
面對著唾沫橫飛的特級老教師,解語花嘴唇蠕動半天愣是插不進去一句話。
說實在的,從進屋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幾個小兔崽子又惹了什麼禍?
只能將姿態又放低了一些,“王老師您受累了,我想問一下他們幾個又犯了什麼錯?”
一個又字吐出瞭解語花心中的酸澀和無奈。
堂堂解家當家人,何時有這種跟人伏低做小的姿態?
風風雨雨走了多少年,即便是面對生死都能淡然面對。
如今卻像個三孫子似的跟人說小話,想想都覺得憋屈和窩火。
可再無奈又能如何?
自己結的果跪著也得啃完。
王老師像是被觸動了神經,一拍桌子怒吼道:“成績差答案離譜,咱就先不說了,現在居然還學會搞小團體霸凌同學了……”
霸凌?
這個詞語帶著強烈的貶義感,讓解語花聽到後不由得皺了皺眉。
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個小王八蛋。
瞧著他們天真無邪的面容,內心的怒火瞬間消散了不少。
開什麼玩笑?
自家孩子才六歲,懂得什麼叫霸凌嗎?
平日在家裡乖巧的跟小天使似的,怎麼送到你們學校還往身上套了這麼多邪惡的名詞?
解語花這一刻心中不滿到達頂點。
不由得對眼前喋喋不休的老頭產生了無盡的反感。
語氣略微強硬了幾番,“王老師,霸凌這個詞可不能隨便套在孩子身上吧?會對他們心靈造成嚴重影響,到時候……”
“你當我在跟你開玩笑?”
王教授一拍桌子,強硬的站起身,“你當我是怪罪孩子?我說的是你們這些家長……”
王教授底氣十足,面對解語花的威脅毫不在意。
要知道老頭可是京都有名的老教授,是學校花高價返聘回來的寶貝。
一輩子教過學生數不勝數,很多弟子在不同崗位上都有很大的發展。
無數家長哭爹喊娘,耗費老大財力和人脈才能把孩子送到這裡。
因此老頭根本不觸任何家長。
管你是家財萬貫還是黑白兩道都有人,在自己這兒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家長。
望著眼前頭髮雪白,滿臉激動的老頭,解語花真是怕他一口氣上不來嘎過去。
算了!
還是尊重一下老年人吧。
解語花決定委屈自己,緩了口氣兒,臉上露出標誌性的職業笑容,“王老師,您先彆著急,我想霸凌這事兒應該是個誤會吧,您能不能先跟我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
王老師哼了一聲,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號碼,簡單的說了幾句。
一分鐘後,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老頭中氣十足的喊了聲進來。
解語花第一時間將目光移向門口。
門一開。
只見一個一米四左右,全身上下用不同顏色布條包裹的跟木乃伊似的東西蹦躂著跳了進來。
瞧著這熟悉的包紮方式,解語花眼角直抽搐。
心裡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
“老西,你找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