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然後道:“當初沈義山病重,還多虧這位蘇姑娘醫治相救,大約就是那時與公子認識的,據說如今兩人很是相熟。”
“雖說江湖裡的人不拘小節,但畢竟男女有別,能夠相熟到住在一處,想來關係不同一般。”太后沉吟了片刻,抬眸道:“難不成那蘇姑娘跟忻夜,彼此愛慕?”
雙痕搖頭笑道:“這個只有問公子了。”
“誰知道他們年輕人呢。”太后想了想,眼下沒有憑證去下定論,“罷了,只要查明那位蘇姑娘人品好、沒有壞心,忻夜身邊有個女孩兒照顧著,也不是什麼壞事。況且我也管不了他們,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雙痕道:“是,會著人再仔細查的。”
太后將金珠甲套一枚一枚摘下,揉著手指道:“雙隱街的人必須安排妥當,不要單插一個人,買下幾處房子,讓線人帶著妻兒家眷住進去。”像是累了,轉身在九鳳暗紋梨木椅中坐下,“從前以為淮安偏僻,有沈家的人護著忻夜即可,誰知道還是出了那樣的意外,現在回想起來仍是止不住後怕,況且京城人多事雜不必淮安,更是不能出半點岔子。”
“娘娘放心,都已經調停安排妥當了。”
太后心中甚是愧疚,嘆道:“也都怪我心狠,怕佑綦剛剛親政惹出亂子,才耽擱了時間,還好忻夜沒有出事。只是沈家夫婦死的太冤,這個仇我一定替他們報了,還有那位沈家小姐,也要讓人多照顧一些。”
“娘娘,別再多想了。”雙痕勸了一句,語氣也是頗為唏噓,頓了頓,突然驚道:“娘娘,奴婢方才想起一件事來。按說公子並不知道娘娘,就算沈家夫婦不在了,也該在淮安守靈才是,怎麼會突然想著進京呢?”
太后先是一怔,沉思片刻臉色微變,“最近事情太多,沒有一刻清淨的時候,竟然忘了這一節,多虧你提醒了我。忻夜進京一定有目地的,京城能夠引得他來的人只有阮洪,很可能是查到了什麼,進京就是來殺人的!”
“那怎麼行?”雙痕急道:“先不說阮洪不好刺殺,即便僥倖是得手,那也是刺殺官員的大罪,事情鬧出來,皇上絕對不會不管的。到那個時候,娘娘夾在中間豈不左右為難?”
“我知道。”太后語聲慨然,“忻夜是個實心眼的孩子,從小又是由沈家撫育照料長大,沈家夫婦便如親身父母一般,豈能不為他們報仇?所以,阮洪一定要儘快了結。”
“娘娘有什麼主意?”
“一時半會兒的,能有什麼。”太后心中雖然焦急,但也知道急是沒有用的,恰巧有點頭疼,索性到流雲榻上躺下歇息。迷迷糊糊躺了一陣,隱約聽見外面有說話聲,喚人道:“來人,是誰在外面?”
雙痕進來道:“娘娘,皇上過來了。”
“母后”桓帝笑著走了進來,“兒子想著母后身體不適,特意過來瞧瞧母后,聽說母后睡下了,剛準備出去呢。”
“躺了一下,睡不著。”太后原本就是合衣小憩,並無多少睏意,此時翻身坐了起來,與雙痕道:“沒什麼事,你把茶放下出去罷。”
這便是有話要與皇帝講了,雙痕應道:“是,奴婢去外面歇著。”
桓帝問道:“母后頭疼好些沒有?”
“好多了。”太后隨手抿著髮絲,閒閒問道:“佑綦你呢,還在生皇后的氣?”
桓帝笑道:“母后都不生氣了,兒子還生什麼氣?念瑤年輕不懂事,還不大會調教下人,也知道錯了,以後母后多指點幾句便好。”
太后看著他微笑,“佑綦,你擔心母后會難為皇后?”
“怎麼會?”桓帝微有停頓,末了道:“母后一直待念瑤很好,何曾為難過她?今日若不是母后寬情,兒子已經把聽雪攆出去了。”
太后嘆道:“你打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