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傷心自然是難免的,慢慢養著就是。但是你要記得,如今你才十七、八歲,往後的日子還很長很長,只要養好了身子,有的是機會給皇上誕育子嗣,千萬別因此就跟皇上疏遠生分了。”
雲皇后緩緩抬起淚眼,半晌才道:“是,多承太后娘娘教誨。”
“聽雪”太后揚聲喚人進來,吩咐道:“如今皇后身子虛弱,你好生照看著,需要什麼只管跟哀家說,記得多靜養休息。”
聽雪應道:“是,奴婢謹記。”
太后出了殿門,讓皇帝也進去陪著皇后多勸勸,自己心中諸多疑惑,總覺得說不出哪裡有點古怪。因此召來了俞幼安,問道:“若說皇后被人絆著還有個緣故,哪有自己站都站不穩的?上午你不是還說,皇后的身孕已經有了五個多月,應該還算穩固,怎麼總是腳軟虛浮跌倒在地?”
俞幼安回道:“皇后娘娘的身子,本來就有些虛弱……”
“這個我早知道。”太后近來煩心事頗多,不耐打斷,“但也只是那麼一說,不管她身子再怎麼嬌貴虛弱,又不是病人,也沒有站不住腳跟的道理。”
“是。”俞幼安猶豫半響,“不過,微臣還有一個猜測。”
太后聽出不妥,問道:“什麼猜測?”
“誠如太后娘娘所言,皇后雖然體質弱了一些,但也不至於行走不便,最多也就是孕中比別人吃力些,即便小產,也應該事先就會出現脈象不妥。今日之事甚是意外,所以微臣擔心……”儘管俞幼安是太后心腹,此時仍不免稍有遲疑,“微臣擔心……皇后娘娘近月可能飲食不當。”
“胡說!”太后聞言蹙眉,“因為皇后身子不好,所以在飲食上歷來特別注意,平時與皇上共餐的時日也甚多,難不成還有人一直給皇上投藥?這不可能!”
“也不一定是飲食。”俞幼安也是皺著眉頭,沉吟道:“或者胭脂水粉、香料,又或者是茶水裡面,倒也不見得會是毒藥,有也是對女子保胎不利的東西。”
太后驚問:“何以如此作想?你確定。”
“不,這只是微臣的猜想。”俞幼安斟酌了一下,方道:“其實,微臣也沒有診出娘娘誤用了什麼,只是覺得脈象虛滑不實,彷彿是長期受到什麼輕微的影響。因為娘娘身子虛弱、症狀不顯,一直以來都沒有顯露什麼,今日小產頗為意外,故而微臣才會有這樣的推測。”
“長期?”太后重複反問了一句,搖頭道:“若說一時半會兒的,鳳鸞宮的宮人們不留心,被人做了手腳,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皇后平日的飲食起居,一直都有專人照料,御膳房也有人日日檢查,怎麼個長期法呢?”
俞幼安嘆道:“微臣也覺得奇怪。”
“能夠長期接近皇后的,也就是聽雪。”太后擺了擺手,“哀家不信,聽雪整天就是個死人不成?更有甚者,是她長了逆心謀算自家小姐?哪有人放著皇后主子不討好,反倒去串通他人的?這可實在說不通了。”
“是啊。”俞幼安點了點頭,“所以,微臣也只是猜測。”
太后再次確認問道:“你說皇后的脈象受藥力影響,可有十分把握?”
“六、七分罷。”俞幼安苦笑,“娘娘也是知道,皇后娘娘本身體質就虛弱,兩者摻在一起,加上藥症又不明顯,的確不是太好辨認。若不是太后娘娘信得過微臣,這種惹出風波事故的話,微臣還真是不敢說。”
“好了,哀家明白。”
俞幼安請示問道:“娘娘,此事要不要告訴皇上?”
太后靜默了一瞬,頷首道:“等下就告訴皇上,這種是事情不能瞞的。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眼下不要大勢聲張,讓皇上自己決定查問便是。”說著稍有嘆息,“如今朝堂之上,只要皇上稍微不遂臣子們的意